夏至

一年一度的栀子花,其实它完成了一轮的循环,我所看到的栀子花,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一棵了。

我曾在约翰·巴勒斯的文中看到有这样的描述“鸟儿是永远不变的,这一事实让人想来有些伤感。你在变老,你的朋友在死去,或者迁移到远方,各种事情如过眼云烟,一切都已改变。然而,在你的花园或果园中,却栖息着你少年时代的鸟儿,它们发出一成不变的调子,传出同样的鸣叫声。这些完全相同的鸟儿具有永远不会衰老的青春。”

鲜活洁嫩的栀子花年复一年溢着永远的清香。但就单一的一朵栀子花而言,仅是一个短暂的浮影。它的周期,我十分的明白。于是我珍惜这种短暂的光泽。因为,枯萎与凋谢在等待,很快又被新的鲜花所补充与替代了。

一年一度的栀子花,其实它完成了一轮的循环,我所看到的栀子花,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一棵了。但它重复着以它特有的清雅、素洁的特质在无数的个别中汇聚成一个共性,共性形成的特质让我们感到它长驻,由此显出我们个体无奈的短暂。

我曾经被问及对当代工笔画的看法。我得修改一个字眼,还是称“当下”为妥。很多人将当下的时尚标榜为时代,我觉得应该称当下的青春具有朝气的活力更贴切些。鲜活的水果是甘甜的,鲜艳的花朵是散发出气息的。然而,它的保质期又是有限的。来年新的当下又在接踵而至。如何让当代留下一个痕迹,而这个痕迹能从广泛的当下选择成时代的符号,成立某个当下的文化记忆。这才有“代”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