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

杂草并不是它有毒或难看,那种生性就爱挤进错地儿的植物。

前几年夫人植树有瘾,帮他园中一会植垂丝海棠一会植桂花、紫荆。因管理不善这些树木并无成材。而杂草相续蓬勃。最常见的有蓟、蒲公英、狗尾草,偶尔有商陆、红蓼。在不经意中居然芒草也在这块地上居留了。

虽然蓬松的芒草与一篱之隔整齐的花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兴旺与衰败的对比。以前有位美国自然文学作家对杂草作了一个贴切的比喻:“一棵长错了地方的草就是杂草”,杂草并不是它有毒或难看,那种生性就爱挤进错地儿的植物。

我喜在江畔旷野,在空旷之间,看这些芦苇、芒草、野芝麻、水蓼。心境也会随之空旷与弥远。它们自然的伫立着似乎在传达着某种思想或情绪,这与在花圃间是迥然有别,它们紧紧的与环境生态相连相依。也许这些被称为“杂草”,也是最卑微的植物,如果不带偏见的细察,它的美丽是纯静而带诗意的。

所以杂草也成了我多年乐此不疲的作画素材。我喜欢以芦苇、芒草、水蓼来配上白鹭、天鹅等水禽。如今我收集着从莎士比亚故乡湖边所拍摄的天鹅图片,采集邻院的芒草,在描绘中神清思远。素淡、空濛,水天交融,这一切全赖芒草,那舞动的姿影活跃了画面的空间,情思由此带进更远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