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正因为寻常,成了背景,故事也就发生了,也生出别样的滋味。

多年前,在西湖看柳,也是这个季节,那可是硕大的老柳。有位画友因从小在湖边长大,如数家珍般地谈湖、说柳。我只记得一句“这柳枝已灌浆了”。“灌浆”?于是明白这枝间已积蓄了一种萌动的春意。何谓“春意”,分明还是腊月,这是一种经验,经验让我们懂得循环。过了寒冬的极限,便有回暖的迹象,“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近来,我的画面开始出现柳了,无任何寓意,无任何诗情在作祟,纯属画面需要,记得是十多年前起幅小画的稿子,一只欲飞的鹦鹉稿画完,觉得配柳与其动态相恰,便将此稿带到古林公园对着下垂的柳枝柳叶慢慢填补,也因之被蚊虫所困所袭。

以前只听说“无心插柳柳成行”,真没想到柳是如此之贱的一种植物。换句赞语,便是生命力极强,并且想象不到的强,只需清明前随意锯上一枝往泥土里一插,用不着护理,第二年蓬勃地长叶。一两年居然成荫了。

“杨柳岸晓风残月”,“月上柳梢头”。正因为寻常,成了背景,故事也就发生了,也生出别样的滋味。当然它的蓬松,它的下垂,成就了它的婀娜多姿,也有一份依依之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