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22年6月24日，美国最高法院以5票支持、4票反对的结果推翻了1973年“罗诉韦德案”的历史性判决，自此正式取缔对女性堕胎权的宪法保障，交由各州的法律自行决定。        

此消息一出，不仅在美国本土内立即导致了数十场抗议活动，更是引起全世界哗然。文化和艺术界的人士与机构，同样也针对本次法案废除发起了抗议与回应，其中包括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珍妮·霍尔泽（Jenny Holzer）、女权主义艺术家和活动家玛丽莲·明特 (Marilyn Minter) 等。以下是凤凰艺术为您带来的相关报道。

就在近两天，美国再次引发全球热议。在美国本土，更有近百场场抗议活动即将举办——这一切，都关于女性、关于人、关于生命。 

▲ 美国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为《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舆论版块创作的作品，由艺术家和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 提供 

▲ 美国艺术家和活动家玛丽莲·敏特（Marilyn Minter）在社交平台配合自己的作品发文

美国在1973年以前，妇女的堕胎权一直得不到承认。除肯塔基州外，美国各州均将堕胎定为重罪，对介绍堕胎、提供堕胎或无外科医生执照而为他人实施堕胎的人进行严厉的处罚。绝大多数州的法律规定，只有在危及孕妇生命的情况下才允许堕胎。

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认定美国女性在怀孕的前24周（即6个月内）的堕胎权不被剥夺，而且得到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的保护。这意味着，美国任何地方如果立法禁止女性在怀孕24周内堕胎，就是违宪的。这个案子也被称为“罗诉韦德案”。“罗诉韦德案”判决虽然承认了堕胎的合法化，但堕胎合法化与反堕胎的争议，一直是美国政治和社会的焦点。

▲ 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生殖健康和性别问题的美国艺术家珍妮·霍尔泽（Jenny Holzer）在Foundation 上发起了 NFT拍卖，她的 NFT 以推特用户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工作人员 Gillian Branstetter的 2021 年推文为本，将 Tucker Carlson Tonight 片段中的文本与艺术家的 Truisms 系列中的文本进行比较，发现二者的措辞和讽刺性并置的相似性。塔克·卡尔森 (Tucker Carlson) 程序的图片中的文字是：“对自己的身体做出明智的选择，不应引起争议。”

▲ 美国艺术家和活动家玛丽莲·敏特（Marilyn Minter）在社交平台配合自己的作品发文

美国在1973年以前，妇女的堕胎权一直得不到承认。除肯塔基州外，美国各州均将堕胎定为重罪，对介绍堕胎、提供堕胎或无外科医生执照而为他人实施堕胎的人进行严厉的处罚。绝大多数州的法律规定，只有在危及孕妇生命的情况下才允许堕胎。

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认定美国女性在怀孕的前24周（即6个月内）的堕胎权不被剥夺，而且得到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的保护。这意味着，美国任何地方如果立法禁止女性在怀孕24周内堕胎，就是违宪的。这个案子也被称为“罗诉韦德案”。“罗诉韦德案”判决虽然承认了堕胎的合法化，但堕胎合法化与反堕胎的争议，一直是美国政治和社会的焦点。

▲ 1968年纽约市进行的堕胎合法化示威活动

事实上， “罗诉韦德案” （Roe v Wade) 中的双方其实都并不只是单独的个体。“简·罗”（Jane Roe）其实是两位女性主义者 萨拉·威丁顿（Sarah Weddington）以及琳达·科菲 (Linda Coffe）在帮助一个名叫诺尔玛·麦科维（Norma McCovery）时为其所选用的化名；而被告方“韦德”（Wade）则是此次起诉的达拉斯地区检察官亨利·韦德（Henry Wade）的姓氏。

▲ 全男性的最高法院的7-2支持性裁决

由此可见，此次案件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诉讼案件，原告 Roe 代表了千千万万的美国女性，而韦德也正是美国宪法的一部分缩影，这一案件更像是女性主义者对于美国宪法的挑战。

但如今，一切又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当地时间2022年6月24日，美国最高法院以5票支持、4票反对的结果推翻了1973年“罗诉韦德案”的历史性判决，自此正式取缔对女性堕胎权的宪法保障，交由各州的法律自行决定。虽然最高院并没有直接禁止堕胎，只是把决定权下放给各州。然而，Planned Parenthood 预计，这个裁决将导致约3600万生育期美国女性失去在本州的堕胎权。

▲ 最高法院推翻“罗诉韦德案”判决，全美震荡

“罗诉韦德案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作为支持上述决定的大法官之一，塞缪尔·阿利托称，“该判决产生了破坏性后果……远未促成全国解决堕胎问题，而是激起了辩论并加深了分歧”。

▲ 6月24日，堕胎权支持者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政厅前参加抗议活动。新华社发（李建国摄）

“女性在怀孕后胚胎就有了生命和‘人权’，所以不能堕胎。”

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执政期间，保守派法官占据了联邦法院的大半席位，推翻女性堕胎的合法化便成为他们的主要目标之一。2020年3月，德州州长格雷格·阿伯特便以保证新冠患者医疗资源为由，禁止包括堕胎在内的所有非“立即具有医学必要性”的手术。而在2021年9月1日，德州又公布了被称为全美最严厉的反堕胎法案，即州参议院第八号法案（S.B.8）。所有这一切都显示了保守势力的抬头，显示了美国妇女的权益正一步步地被侵蚀。

▲ 法院内流传的大法官Samuel Alito撰写的初步多数意见草案（部分），来源：POLITICO

事实上，在今年5月，美国最高法院打算推翻“罗诉韦德案” （Roe v Wade）的裁决草案便已经泄露，当时在美国社会乃至世界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

▲ 美国总统拜登24日发表讲话，推文截图

罗案推翻后，属于民主党的美国总统拜登则表示了自己的失望和震惊：“今天对于最高法院、对于整个美国都是悲伤的一天，最高法院这一判决让美国倒退了150年......美国女性的健康和生命安全现在都受到了威胁”，但拜登承诺，他的政府会尽全力捍卫女性跨省堕胎的权利。他还说：“当一名妇女越过州界堕胎并被捕时，即使是不赞成堕胎的人也会发现它真的非常非常离谱。”

美国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德当天表示，司法部“强烈反对”最高法院的决定，这一决定取消了半个世纪以来一直被视为女性平等自由的重要权利。加兰德还补充，最高法院的决定并不影响各州在其州管辖范围内保证堕胎合法化。 

同拜登和民主党不同的是，共和党人和大批反堕胎人士则兴奋不已，正庆祝这一结果。美国会参议院少数党（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高度赞扬最高法院的决定，称这是“数以百万计美国人花了半个世纪为法治和无辜生命争取的历史性胜利”。 

▲ 就在最高院的裁决出来后，仅仅过了几分钟，密苏里州的总检察长立刻签了“禁止堕胎”的州法令。

在最高法院推翻“罗诉韦德案”判决数小时后，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发布了一份声明。他赞扬了最高法院的决定，称之为“一代人中最伟大的生命胜利”（ the biggest WIN for LIFE in a generation）。

特朗普说：“今天的决定……以及最近宣布的其他决定，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我兑现了所有承诺，包括提名并让三名备受尊敬和强大的宪政主义者成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能这样做是我的荣幸！”特朗普写道。

前副总统彭斯也大力支持这一裁决，称高等法院给了“美国人一个新的生活开始”，同时赞扬了大法官“有信念的勇气”。他说：“既然罗诉韦德案已被成为历史的灰烬……我们将捍卫生命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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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州反应，图片来自“英国那些事儿”

根据 CNN 报道，五名支持推翻“罗诉韦德案”判决的大法官均为保守派，其中三名在特朗普担任总统时被任命，包括布雷特·卡瓦诺、尼尔·戈萨奇和艾米·康尼·巴雷特。

▲ 五名支持推翻“罗诉韦德案”判决的大法官均为保守派，图自CNN‍

美国研究机构“古特马赫研究所”数据显示，美国有22个州已经制定了不同程度的反堕胎法律；密西西比州、阿拉巴马州、肯塔基州和密苏里州等13个州（主要位于南部和中西部）存在“触发禁令”，即一旦“罗诉韦德案”被推翻，这些州将立即颁布限制堕胎的法律。截至目前，13个州中已有3个州（肯塔基州、路易斯安那州和南达科他州）宣布该州的“触发禁令”已经生效，正式限制堕胎行为。其他10个州预计不久后也将采取行动。

▲ 抗议活动现场 

▲ 6月24日，堕胎权支持者在美国洛杉矶举行抗议。新华社/美联

与此同时，美国仍有16个州根据州法律保护堕胎权利。截至目前，包括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密歇根州在内的多民主党人执政的州政府表示，他们将阻止最高法院的判决生效。

▲ 已有22个州已经制定了不同程度的反堕胎法律，CNN制图‍

《华盛顿邮报》和美国广播公司（ABC）5月公布的一项民调结果显示，大多数美国人对“罗诉韦德案”持支持立场。其中，54%的受访者反对最高法院推翻“罗诉韦德案”，而28%的受访者意见相反，另有18%的受访者没有意见。而此案被推翻后，生活在反堕胎州的女性，只能跋涉去其他可堕胎州做堕胎手术。中西部和南部地区的人甚至要跨越数百英里，这是有钱女性最好的选择，然而，她们依然无法避免因此被拘捕的风险。而负担不起路费的、无法长途出行的怀孕女人，只能怀胎10月生下孩子，或是走向非法诊所堕胎，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经济学家也估计，堕胎禁令可能影响到41%的育龄妇女，尤其是年轻、贫穷、有色人种的女性，还有已孕妇女。

▲ 这个“衣架”有特殊的含义，在很长时间里，它是孕妇在走投无路下自行堕胎的工具

▲ 6月24日，堕胎权支持者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举行抗议。新华社/美联

就在两党和各州政府争论不休之际，美国女性正发泄她们的失望和愤怒。数百万人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了他们的愤怒、沮丧和恐惧；数千人计划在一天结束前游行抗议。目前，最高法院前已聚集了大批抗议者，亚特兰大、旧金山、波士顿、洛杉矶、纽约和休斯顿等城市出现了不同规模的示威活动。

同样的，文化艺术和时尚界，也都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反对本次废除法案。

▲ 歌手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 ）于推特发表评论

▲ 演员玛吉·罗杰斯（Maggie Rogers）于推特发表评论

▲ 歌手菲尼亚斯·奥康奈尔（Finneas O'Connell）于推特发表评论 

▲ 歌手海莉·威廉姆斯（Hayley Williams）于Ins发表评论 

▲ 演员蒂姆·海德克（Tim Heidecker）于推特发表评论 

▲ 演员比利·艾希纳（Billy Eichner）于推特发表评论

▲ 乐团泰根与莎拉乐队（Tegan and Sara）于推特发表评论

▲ 乐队“鹿蹄”（Deerhoof）于推特发表评论

▲ 演员乔什·加德（Josh Gad）于推特发表评论

▲ 乐队完美海岸（Best Coast）于推特发表评论

▲ 导演贾德·阿帕图（Judd Apatow）于推特发表评论

▲ 音乐人奎斯特洛夫 （Questlove）于推特发表评论

▲ 演员杰森·伊斯贝尔（Jason Isbell）于推特发表评论

女性权利和堕胎权利的关联问题对于艺术界来说同样并不陌生，艺术界一直有艺术家、策展人等利用他们的实践和平台进行维权斗争。本次这一决定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仍然引发了许多艺术家和画廊主的震惊和愤怒。

历史悠久的女权艺术空间 AIR Gallery 在裁决后发布了一份时事通讯，其中写道：“我们倡导安全和可及的堕胎保健，这意味着随时随地免费和轻松地获得医疗专业人员和护理。” 时事通讯包含 20 多个生殖健康组织和团体的名单，这些组织和团体将捐赠给包括反对堕胎禁令和促进生殖正义的黑人女权主义者、妇女医疗基金、堕胎权和别的事物。

▲ 美国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无题》（2019），摄影

▲ “堕胎是正常的“展览现场，阿森纳当代艺术中心（Arsenal Contemporary），2020，摄影：Coke O’Neal

从 1989 年开始，葡萄牙艺术家保拉·雷戈（Paula Rego）以《堕胎》（1989-1999）回应了在她的祖国失败的堕胎合法化公投，这是一系列关于限制安全堕胎的后果的粉彩画作。她对在痛苦中扭曲的女性的坚实描绘是如此感人，这幅作品也在 2007 年葡萄牙第二次成功的公投中居功甚伟。

▲ 1998 年保拉·雷戈（Paula Rego）描绘非法堕胎后妇女的一系列无题的粉彩作品对葡萄牙产生了巨大影响

“[该系列]强调了非法堕胎的恐惧、痛苦和危险，这是绝望的女性一直诉诸的，”雷戈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将女性置于其他一切之上是非常错误的。将堕胎定为非法正在迫使女性采取‘后街’解决方案。”

▲ 美国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你的身体是战场》 (Your Body Is a Battleground)，1989，乙烯基上的摄影丝印，284.48 x 284.48 cm，洛杉矶布罗德美术馆（The Broad）馆藏

美国观念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一直以创作控诉广告策略的大胆图像闻名，她1989年的黑白拼贴作品《你的身体是战场》 (Your Body Is a Battleground) ，是她最初为1989年华盛顿支持堕胎权的妇女游行而创作的作品。她认为美国温和派的左翼立法者对此负有责任，他们“想象力的缺乏，导致了我们身处这个时刻”。

▲ 美国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无题（为什么只有未出生的人才有生命权？）》Untitled (How come only the unborn have the right to life?)，1986 年，图片来源：艺术家和 Sprüth Magers 提供

在阿拉巴马州通过了 2019 年部分将堕胎定为犯罪的《人类生命保护法》后，贾斯敏·瓦西（Jasmine Wahi）和空地项目主任丽贝卡·宝琳·詹波尔（Rebecca Pauline Jampol）在艺术家玛丽莲·明特（Marilyn Minter）的支持下共同策划了“堕胎合理”展览。该展览包括了大约 50 位艺术家的作品——包括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凯瑟琳·奥佩（Catherine Opie）、瓦格西·穆图（Wangechi Mutu）、斯瑞•娜莎特（Shirin Neshat）和南·戈丁（Nan Goldin）——回应健康和生殖正义。策展人近日在社交媒体上写道：“这种由基督-法西斯主义者、异性恋白人、大部分是顺性别者的男性采取的行动，一直作为一种基础构成摆布着这个国家，”她补充说，人们 “将面临最高的风险，因为罗诉韦德案被推翻，会有毁灭性的后果”。

▲ 玛丽莲·敏特（Marilyn Minter）, 'CUNTROL', 2020 

▲ 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 '谁将书写眼泪的历史?（Who will write the history of tears）, 2011

▲ 南·戈丁（Nan Goldin）, 'Geno by the lake, Bavaria, Germany 1994', 1994

▲ 劳丽·西蒙斯（Laurie Simmons）, 'Mother/Nursery', 1976

2021 年，艾米·谢拉德（Amy Sherald）、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山姆·吉列姆（Sam Gilliam）和西蒙尼·利（Simone Leigh）等人的作品出现在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的一场由大纽约州计划生育协会和南佛罗里达州、东佛罗里达州和北佛罗里达州计划生育协会联合举办的筹款拍卖会 Choice Works 上，这场拍卖会旨在为堕胎筹集资金。那年晚些时候，艺术家米歇尔·普雷德 (Michele Pred) 推出了自己的拍卖会，拍卖了米歇尔·哈特尼 (Michelle Hartney)、克里斯汀·克利福德 (Christen Clifford)、艾米·科什宾 (Amy Khoshbin) 和希琳·莉安 (Shireen Liane) 的作品，为包括 Whole Woman's Health 在内的组织筹集资金。

▲ 2022年初，艺术家艾丽西亚·艾格特（Alicia Eggert）的霓虹文字作品《我们》 OURs 在堕胎权最受威胁的美国各州巡展

▲ 美国艺术家艾丽莎·施瓦茨（ Aliza Shvarts）的行为表演、视频、装置和基于文本的实践，通过酷儿和女权主义的理解，探索了女性生殖及其生物和社会维护的权利，2020 年她在“声称”展览上，摄影：艾米丽·沃特灵顿 (Emily Watlington) 

今年 5 月草案意见泄露时，南·戈尔丁、芭芭拉·克鲁格、游击队女孩（Guerrilla Girls）和劳里·西蒙斯（Laurie Simmons）等艺术家参与了讨论。“这对我这一代人来说格外痛苦和震惊，”劳里·西蒙斯在过去接受采访时说，她的工作重点是性别角色。“我们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我们记得以前的日子并不美好。反击将是激烈的。”

▲ 游击队女孩（Guerrilla Girls） 1992年抗议活动，华盛顿特区（Washington, D.C.）

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生殖健康和性别问题的观念艺术家珍妮·霍尔泽（Jenny Holzer）则在Foundation 上发起了 NFT拍卖。一直以在公共场所展示大型文字作品挑战权力的她表示：“一小撮空想家无权危害妇女的安全和福祉。”而南·戈丁则认为，“‘一个女人不仅可以被剥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且当她行使控制权时，她的身体可以被定罪’这种想法本身才是犯罪，这是美国正在倒退的最可怕的迹象”。经营纽约著名艺术空间 The Kitchen 的策展人、2020年《故障女权主义》 (Glitch Feminism) 一书的作者莱格西·罗素呼吁：“通过艺术并超越艺术，我们需要团结起来行动。”而就在本次法案正式废除后，M23画廊主Theo Mauritz表示：“最高法院的这一决定颁布了一个激进的先例，取消了以前被认为是法律的其他公民权利——特别是那些与避孕和LGBTQ权利有关的权利。我们将投票，倡导支持堕胎权的候选人，以及支持保护环境、枪支管制、保护LGBTQIA+权利和所有美国人的投票权。作为一个画廊，我们继续捍卫艺术家对社会话题做出反应的做法，并分享我们的世界观。”

▲ 瓦格希·穆图（Wangechi Mutu）, 'Heeler II', 2016 

▲ 莱尔·阿什·哈里斯（Lyle Ashton Harris）, Billie #21, 2002

▲ 埃莱克特拉（Elektra KB）, 'Queer Alterations For A Post-Nuclear Kin', 2020

▲ 米格尔·卢西亚诺（Miguel Luciano）, 'Barceloneta Bunnies', 2007 

美国罗案推翻的消息更是震惊了国际政界，都是不看好的声音。《华盛顿邮报》称，美国现在是21世纪仅有的三个限制堕胎的国家之一。根据全球倡导组织“生殖权利中心”数据，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已有50多个国家陆续放宽了堕胎法，但美国却反其道而行之。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发表评论：这项判决是可怕的。没有一个政府、一个政治家或一个男性有强迫女性完成妊娠的权利。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强调“堕胎是所有女性的一项基本权利”。联合国秘书长发言人迪雅里克也持反对态度：联合国反复重申生殖权利是妇女权利的重要组成部分，限制堕胎不会阻止人们追求堕胎，只会使堕胎更加危险。

当地时间6月24日，恰巧在美国推翻“罗诉韦德案”的同一天，德国议会投票决定废除刑法中禁止堕胎广告的第219a条款。自此，德国的医生将能够告知公众他们提供堕胎服务，并提供实施堕胎的详细信息。

德国司法部长马可·布施曼（Marco Buschmann）当天表示，“任何人都可以在网上传播有关堕胎的任何信息，但专业的医生却被刑法禁止提供真实信息，这是荒谬而且不公的。”德国家庭事务部部长丽莎·保斯（Lisa Paus）则将这一结果描述为德国妇女提升自主权的胜利，“今天对德国的医生来说是个好日子，对我们国家的女性来说更是如此。”

德国刑法第219a条款颁布于1933年5月，当时希特勒刚上台不久。该法条规定，任何人在公开场合提供、发布或宣扬关于堕胎的信息，将处以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罚款。尽管如此，堕胎在德国理论上仍然是非法的。德国刑法第218条规定，终止妊娠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罚金。但同时，第218a条也规定，如果是在构成健康风险或是在强奸等情形下，并且怀孕不超过12周，那么在咨询医生后进行堕胎，妇女和医生不会面临处罚。

在齐泽克看来，我们需要有能力将我们的文化与性别身份看成一种偶然性、充满巧合的东西，一种可以被改变的东西。而在如今跨地域、跨文化、跨性别现象盛行的当下，这种改变仍然道阻且长——这不仅源于外部的挤压，同时也来自内部的摩擦。

这次反堕胎事件后，保守党大法官托马斯已经在呼吁其他法官，对最高院曾经犯下的其他错——比如避孕权，同性性行为，同性婚姻，也要一一

正如聚集在一起的艺术家所说明的那样，堕胎问题并不存在于真空中：它与酷儿、阶级主义和种族主义交织在一起。这是身体主权的问题——亦是关于“人”的问题。

我们可以看到，最高院的9名大法官中，，有白人、有黑人，有男人、有女人，通过本次废除法案的四名大法官中，并非都是白人男性。在近两年民族主义、多元文化主义、政治正确和“黑命贵”的火热浪潮下，许多东西被打破与再次打破，一些东西则在其中凸显出来。我们不需要历史来提醒我们这种情况是如何达成的：我们正在凝视他们现在是如何被对待的。

而不止于美国，对于全世界的男性与女性、权力的实施者与承受者、多数群体与少数群体来说，近期发生的诸多关于女性的事件无不在提醒着我们 ，我们所面对的问题不仅仅是A/B的选择上，而是更加隐晦、繁杂、混乱，遍布荆棘。

但归根结底，我们如何看待和尊重生命，才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与解决方式。

部分图文来源于外网及相关媒体报道 

（凤凰艺术 综合报道 策划/王家北 肖戈 撰文/dbk 编辑/王家北 李心蕊 责编/dbk 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