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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至美华中艺术分社 2020-02-20 09:12

原标题:盘点艺术史上别具一格的庭园和迷宫

因为新冠肺炎的疫情,一切都显得如此冷冷清清。

但爱不会随着节日的远去而消失,今天我将邀请大家一起,漫步在古往今来那些神奇美丽的花园中,以别样的方式,跳脱出现实的束缚,亲身去感受自然,感受爱。

弗洛拉的花园

在罗马,女神弗洛拉象征着对花园丰饶物产的崇拜,“掌管着所有的花卉”。

这位女神源自意大利,对她的崇拜中有一些带着性别内涵的古代巫术活动。它让我们得以了解,与花园有关的自然主义信仰在罗马文化中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奥维德曾经叙述道,弗洛拉曾是希腊仙女克洛里斯(Chloris)。一个春日,春风神正穿过一片田野,他发现了仙女克洛里斯,并立刻爱上了她。

他绑架了克洛里斯,后来举办了妥帖的仪式与她成婚。他准许克洛里斯掌管花朵、花园和开垦耕种的农田,作为爱情的奖赏和信物。

▲老扬·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和亨德里克·范·巴伦(Henderick van Balen),《弗洛拉的花园》(The Garden of Flora),作于约1620年,现藏于意大利热那亚的度拉佐·帕拉维奇尼(Durazzo Pallavicini)别墅收藏馆

弗洛拉的花园中,花卉种类繁多,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所以,弗洛拉的形象首先就代表着春天,因为春天是她掌管的季节。

她的肖像通常以繁盛的花园为背景,身边花团锦簇。

她出现其中的画面,有些还以自然元素和自然现象为描摹对象,有很多都描绘着地球在两个层面上的丰饶。

这两个层面彼此互补,一是实用主义的层面,二是娱乐的、类似天堂的层面。实用主义的层面偏重营养和繁衍,娱乐的、 类似天堂的层面则侧重花期的奇迹。

莫奈的吉维尼花园

1883年,莫奈移居到吉维尼的宅邸。七年后,他买下了房屋旁边的地块,随后立即着手将其改造成一片花园。

▲克劳德·莫奈,《吉维尼花园》(The Garden at Giverny),作于1902年,现藏于奥地利美景宫美术馆

1893年,他又买下了铁路线另一侧的一块地,这片地中央有一片长满野生睡莲的小池塘。

莫奈决定扩建池塘,清除那里生长的的野生兰花,代之以精心选择的、能开出白色、黄色、紫色和粉色花朵的兰花。

后来,他在池塘的一端架起了一座日式小桥,莫奈对日式风格很是熟悉。小桥是视觉轴线的焦点,这条轴线从住宅出发,贯穿了整座花园。

▲克劳德·莫奈,《白睡莲》(White Water Lilies),作于1899年,现藏于俄罗斯 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

每天莫奈都会打理花园,好像花园是位模特,正为画像摆出姿势一般。

无数艺术作品描绘了这片花园从春到冬、从早到晚的样貌。莫奈娴熟地用色彩激活了它的每一分画意诗情。睡莲成了莫奈最爱的形象,直到去世,他都在钻研睡莲的绘制,感染眼疾失明后都未曾停止。

莫奈似乎将他的花园看成了艺术品,就好像常常观察自然并从中汲取灵感的他也把园林当成了画作,想赋予它生命一 样。

埃斯特庄园

位于意大利蒂沃利(Tivoli)的埃斯特庄园是整个文艺复兴时期最为壮观的建筑物。它在埃斯特枢机主教伊波利托二世(Ippolito II)的命令下于1550年动工,三十年后才宣告完工。

▲《蒂沃利的埃斯特庄园》(The Villa d’Este at Tivoli),作于17世纪,现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彼得拉庄园

这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园林又以 “欢乐谷”(valley of pleasure)著称。园林整体根据宫殿建筑改建而成,宫殿本是旧时一座本笃会修道院,经皮洛·利戈里奥 (Pirro Ligorio)重修才有了当时的形制。

花园分成两个部分,一侧位于树木茂密的山坡上,这一片更有荒野气息,靠近宫殿建筑,中间有对角线状的小径穿缀往来,另一侧则地形平缓,划分成了规则的几何形状。两片区域间有运河分隔。

实际上,花园的主题是展示水的不同形式,比如喷泉和水池,水景的构造又构成了复杂的寓意。

▲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小花园》(Le Petit Parc),作于约1765年,现藏于英国伦敦的华莱士典藏馆

埃斯特庄园的道德内涵取自神话故事:大力神赫拉克勒斯(Hercules)有时扮作赞助人,有时扮成高明的游客,来到一处岔路口,必须要在向善之路和向恶之路间选择一条。

这是花园的逻辑构造,体现在花园的建筑和空间元素上,游客很容易辨认。

而在逻辑构造之上的,是一种隐秘的、不为外人 道的结构形式,只有少数人才能明辨。这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通向自然和历史最深处的秘密,通向自然和人类精神的知识。

这条路径走过了三个阶段,其一阶段关系到地方守护神和俄耳浦斯(Orpheus)的神话,第二阶段关系到从赫西俄德(Hesiod)宇宙学说的角度对冥界和海洋力量的理解,第三阶段则是对灵魂的探索。

在第三阶段,花园的四座迷宫代表着科学和文化探索中与生俱来的困惑,十字形的绿廊交汇处饰有穹顶,象征着信仰在这里交叉。

马拉迈松

法国马拉迈松(Malmaison)的花园,是风景园林艺术原则传入法国后诞生的最有趣味的艺术成果。

18世纪晚期,约瑟芬·波拿巴(Joséphine Bonaparte)得到了马拉迈松的庄园。1800年至1802年间,庄园是法国政府的办公和权臣集会的地点。

建筑师查尔斯·佩西耶(Charles Percier)和皮埃尔·封丹(Pierre Fontaine)进行初期修缮后,花园又被路易-马丁·贝尔托(Louis-Martin Berthault)改造成了一座风景园林。

马拉迈松花园中宽阔的草坪上点缀着灌木丛,一条蜿蜒的流水穿园而过,注入一片可以行船的湖面,再继续流向花房。

▲安东·伊格纳兹·梅林,《马拉迈松公园》,作于1810年,现藏于法国吕埃-马拉迈松的马拉迈松城堡国家博物馆

花园的盛名,大概和拿破仑热衷动植物有关。约瑟芬在育苗工人、植物学家和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学者的帮助下,从欧洲乃至全球引进植株,在园中培育了一批奇珍植物,其中有大约两百种此前从未在法国栽培过。

花园里最为惹眼的恐怕要数玫瑰。约两百五十种玫瑰种在随处可见的花床里,种在花瓶中的玫瑰也会在温暖的季节移到室外。甚至在法国面临重重封锁的年月,约瑟芬还是能继续引进植物,因为英国人也和她一样对花卉如痴如狂。

▲奥古斯特·加纳雷(Auguste Garneray),《马拉迈松花园中的湖泊》(View of the Lake of Malmaison),作于19世纪早期,现藏于法国吕埃-马拉迈松的马拉迈松城堡国家博物馆

植物画师皮埃尔-约瑟夫·雷杜特(Pierre-Joseph Redouté)在画册《玫瑰》(Les Roses)中绘制了近一百七十种约瑟芬引进的玫瑰,雷杜特本人也因这部画册声名大噪。

他的水彩作品将植物描绘得纤毫毕现,把浪漫主义的艺术语法用得炉火纯青。那时,浪漫主义的思潮才刚刚开始席卷欧洲。

▲皮埃尔-约瑟夫·雷杜特,《孟加拉国蔷薇》(Bengal Rose),作于1817—1824年,现藏于法国吕埃-马拉迈松的马拉迈松城堡国家博物馆园中爱情

爱之园的源头可以直接追溯到《圣经》文化中的封闭园林,是欢乐与诱惑之地,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地方。

中世纪的宫廷传统认为,伊甸园象征着世界的春天,万物复苏,重获新生。春天带来的是希望,因此便和人间天堂的概念密不可分了。庆祝春天的传统可以追溯到《雅歌》时期,在中世纪成为常见的文学元素,在《玫瑰传奇》中臻于极致。

▲布鲁日画师(Bruges Master),《欢乐之园的景象》(Image of the Garden of Pleasure),《玫瑰传奇》微型插图,作于约1495年,现藏于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

在描绘爱之园的绘画作品中,眷侣们或一同散步,或席地而坐,衬托着他们的背景穷形尽相地还原了花园中的真实样貌。

伊甸园和爱之园的根本区别在于,在爱之园里,情人们可以随意享用园中的果实,不会触犯任何以死亡为惩罚的禁令。

在爱之园里,我们不再能遇到服从与不服从这一主题。情人们可以纵享彼此的陪伴和饮食的欢愉,这些都为求爱提供了氛围。有时音乐家也会到场为情人们助兴,而情人们有时也会欣然一同演奏索尔特里琴或者六弦提琴。花园中通常有喷泉,象征着青春之泉。

▲《青春之泉》(The Fountain of Youth),编织物,作于1430—1440年, 现藏于法国科尔马的恩特林登博物馆 游戏、 体育与种种活动

花园不仅是举办聚会和浪漫邂逅的迷人地点,更是体育运动的指定场所。比如,自古以来,狩猎就是深受贵族喜爱的消遣活动。

▲雅克·德·赛洛雷(Jacque de Celloles),《射箭比赛》(Archery Contest),作于约1480年,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

狩猎几乎都是在人造的“野外”进行, “野外”即那些能让环境现等更加荒芜,并能作为围猎场繁育区的树丛。在对狩猎的痴迷的驱使下,在公园里修建乡间宅第成了司空见惯的做法。后来,这些公园里涌现出了一大批郊野和乡间花园。

▲《捉迷藏》(The Game of Blindman’s Buff), 一部皮埃尔·萨拉(Pierre Sala)的法国爱情诗集中的插图,作于16世纪早期,现藏于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

在工业革命以前,体育运动是独属于贵族阶层的活动。到了工业革命时代,工人开始有了业余时间,也有了参与体育活动的欲望。

▲约翰·拉维利爵士(Sir John Lavery),《网球聚会》(The Tennis Party), 作于1885年,现藏于苏格兰阿伯丁艺术画廊及博物馆

体育运动和休闲活动的勃兴,是与欧洲大城市公园的诞生和成长同步的,巴黎是最为突出的代表。人们可以在公园中进行多种休闲娱乐活动,从音乐会、舞会,到骑车远行,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尽享逃离日常困境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阿德里安·范·德·范尼(Adriaen van de Venne),《在乡间宫殿前的网球赛》(A Jeu de Paume before a Country Palace),作于1614年,现藏于美国洛杉矶的保罗·盖蒂博物馆

印象派画家的杰作见证了这些新风尚。19世纪的许多城市设计师都相信,在大 自然中休闲娱乐会让人获得更多的社会掌控力,防止不满情绪引发革命。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杜伊勒里宫 花园中的音乐》(Music in the Tuileries Gardens),作于1860年, 现藏于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

从静谧的隐修之地到愉悦感官的尘世乐园,从彰显皇权的宏伟花园再到 19 世纪的大型公园……庭园与花园一直是园林艺术中不断进化的“建筑生命体”。它们不仅充当着人类文明的背景舞台,更将自身融入了无尽的人文想象,化身历久弥新的传奇象征。

(图片来源于有书至美华中艺术分社及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