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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报 作者:未酉寅2021-03-17 17:23

原标题:越南顺化文化印象

越南顺化是越南承天顺化省的省会,位于越南中部,北距首都河内540公里,南距胡志明市644公里,西靠长山山脉,东距南海8公里,面积7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50万。顺化城修建在香江岸边的狭长平原上,香江横贯其中,紧靠植物富饶的山峦——玉屏山。气候为热带海洋性气候,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温暖少雨,风景秀美宜人。

顺化是一座历史之城、文化之城。

一、顺化曾是占城国的一部分

占城是古代大体上位于今天越南中南部的一个国家。在中国秦汉之时,占城这个地方受中国汉王朝统治,隶属日南郡象林县。有一种说法,当时汉朝将领马援(前14年—49年)“铜柱定界”之说就发生在这里,即马援征交趾(今越南北部)后,将汉朝最南端的边界定在占城国这一带,并铸铜柱为界。后来不少文学家都提到这一史实,如南北朝时期文学家庾信(513年—581年)《哀江南赋》云“东门则鞭石成桥,南极则铸铜为柱”,唐代诗人宋之问(约656年—712年)《韶州诗》“珠崖天外郡,铜柱海南标”,唐代诗人张籍(约766年—约830年)《送南客》“夜市连铜柱,巢居独象州”等,都是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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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年,日南郡象林县功曹(帮助县令做事的官职)之子占族人区连,起兵杀死县令,占据了原日南郡的大部分,后自立为王,并定婆罗门教(印度教由此发展而来)为国教,建占城国,和中国汉朝以顺化为界。这时顺化是占城北部边界的一个小城。占城国从192年立国,至1697年被越南阮氏王朝所灭,一共存在了1505年,经历了15个王朝的统治。

占城国与中国历朝往来十分密切,特别是宋代以后,官方联系更为密切。在明朝时,因占城国的来使引发一个朝中大案,这就是胡惟庸案。胡惟庸(?—1380年),明朝开国功臣,洪武六年(1373年)任右丞相,洪武十年(1377年)进左丞相,位居百官之首。他当宰相之后,骄横跋扈,有的生杀废黜大事不报告朱元璋便径自执行。内外各部门的奏章他都先拿来看,凡是不利于自己的便不上呈。那些热衷功名之徒竞相奔走于其门,贿送金帛、名马、玩好之物,不可胜计。大将军徐达极恨他的奸恶,告诉了朱元璋。胡惟庸于是诱惑徐达的门人,图谋杀害徐达,但被门人揭发。刘基曾揭发过他的逆行,后来刘基生病,朱元璋派胡惟庸带医生探视,胡惟庸便对刘基下毒,致刘基死去。后来,胡惟庸密谋起兵,杀死皇帝朱元璋,自立为帝。他甚至派人秘密联络蒙古人和海上倭寇,企图联合举事。事情的败露起源于占城国的来使。洪武十二年(1379年)9月,占城国来使进贡,但胡惟庸却不报告朱元璋。宦官出来见到了,便进宫奏告朱元璋。朱元璋大怒,将有关官员抓起来拷问。在拷问中,有人供出胡惟庸的篡位阴谋。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以“谋不轨”罪诛宰相胡惟庸九族。后又究其党羽,前后持续10余年,共诛杀3万余人,时称“胡狱”。胡惟庸案是明初四大案之一,对中国历史影响重大。胡惟庸被杀后,朱元璋遂罢丞相、革中书省,并严格规定继承其皇位的子孙不得再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设丞相者,处以重刑。丞相废除后,其事由六部分理,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央集权得到进一步加强。从此,相权被彻底剥夺,中国政治制度进一步走向君主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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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城国与中国交往中另一个影响大的事例,是占城稻在中国的推广。占城稻是占城人培养出的良种稻,在东南亚一带都有种植,又称早禾或占禾,属于早籼稻。根据中国古书记载,占城稻一是耐旱、二是适应性强、三是高产、四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50余日。其在唐末五代传入中国福建。1011年,宋真宗因江淮、两浙地区遇旱少水,遣使到福建取占城稻多达3万斛,分别在长江、淮河以及浙江等地区推广,并命转运使张贴榜文,称“稻比中国者,穗长而无芒,粒差小,不择地而生”。出众的优良品性使其成为长江流域占统治地位的粮食作物,而伴随着地理环境不同,相继演化出繁多的新品种。所以,占城稻对长江流域稻作系统产生深远的影响。

顺化作为占城国的北部边界,在14世纪时被分为乌州、哩州两个辖区。1306年,占城国王将此二州作为聘礼献给越南北部的陈朝,陈朝国王将其妹嫁给占城国王。1307年,陈朝将乌州和哩州改为顺州和化州。1405年至1426年,中国明朝占领越南,将顺、化二州合并为顺化府,从此,顺化之名一直沿用至今。

二、顺化是越南历史上的三朝古都

与南部的占城国相对立,在越南北部也存在一个不断更替的王权。在10世纪前,越南北部由中国统辖。10世纪,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越南利用中国的四分五裂局面摆脱了中国的控制。938年,越南的吴权击败中国军队,939年吴权称王,建立吴朝(939年—968年),但吴权只称王没有建立国号。968年,丁部领推翻吴朝建立了越南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丁朝(968年—979年),并确定国号大瞿越,年号太平。980年,黎桓发动宫廷政变,丁朝随即被前黎朝(980年—1009年)取代。1009年,前黎朝大将李公蕴发动政变,建立李朝(1009年—1225年)。1225年,李朝的大将陈煚发动政变,建立陈朝(1225年—1400年)。1400年,陈朝外戚胡季耗篡位,建立胡朝(1400年—1407年)。1407年,中国明朝应陈朝遗臣的请求推翻了胡氏政权。明军顺势占领了越南,设郡县、置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再次进行直接统治,即“安南属明时期”。这期间,地方豪强黎利发动起义将明军赶出越南,恢复了独立,建立了后黎朝(1428年—1789年),继续维持与明朝的宗藩关系。在这期间,后黎朝皇权十分脆弱,北部由郑氏家族控制,南部则由阮氏家族控制,称广南阮氏。郑、阮两大家族不断发生战争,史称“郑阮纷争”,后黎朝皇帝则完全是傀儡,处于郑氏控制之下。其间,在北部有过短暂的莫朝时代。1527年,后黎朝权臣莫登庸篡夺帝位建立莫朝,1592年被郑氏所推翻,恢复了后黎朝王位。1771年,西山起义爆发,阮文惠三兄弟先后灭后黎的阮、郑两大家族,于1787年统一全国,建立西山朝(1778年—1802年)。1802年,原阮氏家族的后代阮福映在法国支持下灭西山朝,建立阮朝(1802年—1945年)。1803年,阮福映遣使宗主国中国,请求改国号为“南越”,最终嘉庆皇帝下赐国号“越南”,并册封阮福映为“越南国王”。这就是越南国名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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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从1558年至1945年近400年间,先后作为广南阮氏、西山朝和阮朝等王朝的都城。广南王朝的阮福阔开始了顺化的都城建设,修筑金华殿、光华殿、朝阳阁等一批宫室,设立了官厅军营等。从此,3个朝代经营顺化这座都城,使顺化越来越繁华。

顺化作为都城,经历了近代越南一步步成为法国和日本殖民地的过程。

1847年,法国军舰侵入越南沱(今越南岘港),开炮击沉越南战船5艘。接着,法军不断侵扰越南沿海。1862年,法国迫使阮朝签订第一个《西贡条约》,割让边和、定祥、嘉定等地给法国。1867年,法国出兵侵占越南南部,又于1873年攻陷河内。中国将领刘永福应越方要求,率黑旗军与越军联合作战,在河内西郊大败法军,杀死法军首领安邺上尉等数百人,乘胜收复河内。次年,越南国王授予刘永福三宣副提督之职,让他管理宣化、兴化、山西三省。1874年,越法签订第二个《西贡条约》,其内容为法国承认越南独立,而阮朝须承认整个越南南部为法国领土,并开放河内、归仁等地为通商口埠。1882年,法国再次出兵,攻打河内,次年占领顺安港,迫使阮朝签订《顺化条约》,承认越南为法国保护国。1884年,爆发中法战争,中国军队在老将冯子材率领下大败法军,取得镇南关大捷。法军战败的消息传至巴黎后,法国议会以306票对149票否决军费追加案,总理儒尔·费里旋引咎辞职。中国在这次与法国的战争中本有机会取得最后胜利,但由于清朝统治者的懦弱、妥协,胜利的成果被葬送,使得中国不败而败,法国不胜而胜。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40年6月,法国向德国投降。日本乘机派遣军队到越南,封锁中越边境,之后,推翻了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政权。1945年3月11日,日本大使前往顺化,在太和殿觐见越南皇帝,当天下午,阮朝发布《独立宣言》,宣布废除越南与法国1884年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脱离法国保护,宣告越南成为独立自主的国家,并加入以日本为首的“大东亚共荣圈”,与日本政府合作。这样,越南又处于日本的殖民统治下。

1945年8月,日本向盟军投降,亲日的阮朝皇帝岌岌可危。同年8月19日,胡志明领导的越南独立同盟会(简称“越盟”)在河内夺取政权,成立临时革命政府。8月23日,胡志明的临时革命政府电函顺化,要求阮朝皇帝退位。8月25日,阮朝皇帝下诏宣布退位,并于8月30日在顺化王宫的午门前举行了退位仪式,将象征权力的国玺和宝剑交给越盟代表。9月2日,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在河内成立,阮朝皇帝成为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首位公民。11月10日,胡志明宣布阮朝皇帝为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最高顾问。越南帝国及阮朝宣告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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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顺化结束了作为首都的历史,首都转到河内。

三、一座具有中国皇家风格的建筑群

顺化具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美丽的自然风貌。北纬17度线穿过顺化,这里成为越南南北的地理分界线。顺化的香江蜿蜒清澈,穿过古城将其分成南北,历史上占城国正是以香江与北部作为分界线。顺化的山,是松树成林的玉屏山,站在山顶上可以极目眺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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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古城,从广南王朝开始建设。今日所看到的顺化皇城是1802年阮福映(1762年—1820年)统一越南全境、结束南北分裂后所兴建的。整个皇城以中国北京的紫禁城为模板,深受中国审美的影响,只是规模远不及中国故宫。

皇城坐西北朝向东南,外城东西宽2.5公里,南北长2.9公里,南部以香江作为天然护城河,另外三面是人工挖掘的护城河,大体呈正方形。内城仿北京紫禁城也称紫禁城,四周有护城河围绕,由砌砖城墙围起,仿北京故宫修建,规模约是北京故宫的一半。皇城前门是午门,后门是和平门,左门是显仁门,右门是彰德门。午门前有3座金水桥。午门有5个门,正中的门高5.32米、宽3.28米,门正中上方有汉字“午门”两个大字。1945年8月30日,阮朝的最后一个皇帝保大帝就是在午门前宣布退位,标志着越南封建君主制度的最后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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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有外廷,包括太和殿、勤政殿、养心殿、太庙、国子监、都察院、御医院等,这是皇帝办公的地方。皇城内还有内廷,是皇帝和后妃居住的地方,周围是4米高的围墙,有后宫、皇宫花园、戏台等。顺化皇城里面的宫殿多是照搬北京故宫,比如,皇帝的居所叫乾城殿,皇帝读书的地方叫养心殿,皇后居住的地方叫坤泰殿,东宫太子住的地方叫光明殿,皇太后住的地方叫延寿宫等。宫殿的匾额也是用汉字书写的。

顺化皇城外建有皇陵,有6座阮朝皇帝和嫔妃的陵墓。每座皇陵景色各异,有些造型别致,有些雄伟壮观,有些如家庭庭园。每座皇陵都有4扇铜门,门前铺有大理石路,两旁立有石人、石象、石马等。皇陵内有莲塘,莲塘周边是木制亭台楼阁,塘边绿树盎然。

顺化古建筑群于1993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顺化至岘港一带曾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一生中必须看一次的50个地方之一”。

(文字来源于中国文化报,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