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璟通艺坊展厅里的白明作品

陶艺家白磊与白明是兄弟俩，日前他们在上海璟通艺坊举办了双个展《瓷语新承》。笔者从2008年中国嘉德推出当代陶艺专场拍卖后就开始关注这个领域，久闻两兄弟大名，这次在上海璟通艺坊的展览期间有机会零距离观摩他们的作品，还作了专访。笔者预期，他们两兄弟有望成为当代陶艺板块的领军人物。

兄弟陶艺家

他们兄弟俩都是学贯中西、名闻四海的一线陶艺家。

白磊在展览现场

哥哥白磊出道早，从1986年景德镇陶瓷学院毕业到陶瓷研究所钻研陶艺，艺术生涯已届30年了。他成名也早，1980年代末去日本游学3年，改变了他的陶艺探索之路。早在1996年，他的一件用景德镇材料创作的大钵就在当年的中日陶艺大展上获得了日本陶艺协会会长奖；第二年又在日本全国性的陶艺展（第二十七回全陶展）得了东京都知事奖。

白明和他的作品在一起

弟弟白明在学校里就获奖了，不过那是油画奖，原来他学的是陶艺，但梦想做画家。不过他毕业后陶艺也做得精，仅以他2007年起在法国做的一系列个展就可见其名闻海外，其中2014年在巴黎赛努其博物馆（又称亚洲艺术博物馆）举办的个展“白明”，规格最高，也最引人注目。

他们俩都精通陶艺，尤其对景德镇的工艺知根知底。白磊对笔者透露，他在景德镇的制瓷企业做过总工程师，而白明则对笔者提到，他曾经做过一个国家课题“景德镇传统制瓷工艺”为此花了7年时间遍访景德镇的名家大师，2004年出版了一本专著，还获得第14届中国图书奖。

难得的是，兄弟俩在艺术创作上堪称知音，他们拥有相同的艺术理念，都自认为是以陶瓷作为材料进行创作的艺术家，而不屑去做景德镇人追慕的工艺美术大师。两兄弟在接受笔者采访时都提到，他们俩既互相欣赏、鼓励，又会尽可能地让各自的作品拉开距离；偶尔也会向对方提出建议，但不一定要说服对方。

传统就是当年的创新

两兄弟都擅长做器皿——那些杯盆瓶罐，乍一看，似乎与传统陶艺没什么两样。

白磊的新梅瓶

白磊的茶叶罐

白磊的茶杯

白明的卷口缸

不过，即便像笔者这样对陶艺的造型、纹饰图案与工艺仅略知皮毛的外行，也能感觉到它们与我们常见的传统瓷器不同。正如白明在接受笔者采访时所指出的，这些瓶瓶罐罐只是在类型上跟传统相似，其实每一个作品的造型都不同于传统。艺术家此时就像一个设计师，手下的每一个作品的造型都是新的，与过去不一样。其中的变化虽然只是毫厘之间，但却是艺术家的气质与个性的表达。

仔细观察，这些作品在造型、纹饰上都颇有创意。如白磊新做的一组茶叶罐：造型上线条分明、比例匀称，整个器形质朴而不失圆润；纹饰用抽象的图式、浑厚的笔触与大片的留白，意境高远；色彩用青花、釉里红与氧化铁，鲜明而不失优雅。还有一个特点，在制作工艺上的功力与造诣非比寻常：那些茶叶罐的盖子严丝合缝，令人叫绝，创新的背后足见其功力之深厚。这样的绝活是他们两兄弟都共同具备的。比如他俩拿手的大箭筒、大卷缸，最高的一米二，仅凭目测竟然看不出当中的接缝，就是业内专家看了也啧啧称奇。

游走在跨界领域

两兄弟也有一些与传统的器物截然不同的作品。

白明的管锥编系列

白明的参展作品中有展开的水墨册页，那上面不仅有毛笔的晕染与线条，还有铅笔的线条，甚至线香烫的洞。他的《管锥编》系列则堪称陶瓷雕塑或装置作品，这些源于著名学者钱钟书先生的意象，上管窥天，下锥至地，在他看来如书画、宝剑、奏折、笔杆……象征着古典传统文化的精髓。

白磊的瓷板画 幻境2014-12号

白磊的瓷板画 幻境2015-1号

白磊的瓷板画则吸引了许多专场赶来的艺术家的特别关注，他们都是跨界参与陶艺创作的热心探索者。这批近3年来创作的瓷板画还是首次在公开的展览中亮相，得到了大家的好评，许多人赞叹它们像赵无极晚年的油画作品，而陶艺专家则夸奖这批瓷板画别开生面。对此，白磊向记者表示，近三年里他为此投入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发明了亚光的瓷板，创作时还有意识地在画面上留白。画瓷板工艺上要求不能画得慢，需要非常熟练的驾驭能力。每次入窑烧制一二十块，开窑就挑一二块，一直没有停顿过。他还专门为这些瓷板配上自己设计的画框。在他看来，这批瓷板画可以作为自己30年陶艺生涯的一个小结，也是景德镇窑系的一个小结。

当代陶艺正在十字路口

白磊的箭筒

白明 “红韵太极”对瓶

白明的碗口瓶“清韵慢绕” 

两兄弟都在高校教书，白明还是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陶瓷艺术系主任、现代陶艺研究所所长。他们俩也在艺术市场各领风骚。在中国嘉德的专场拍卖中，就可以看到他们创造的一系列拍卖纪录：如白磊的青花氧化铁箭筒《云高天远》，2011年秋拍以166.75万元成交，釉里红高温色釉箭筒《秋趣》，2012年春拍以207万元成交；而白明的青花釉里红箭筒《红苇颂》，2011年秋拍以126.5万元成交；青花瓷瓶《清韵漫绕》，2012年春拍以138万元成交。

近年来，当代陶艺像中国艺术市场的其他板块一样，都经历了过山车式的大涨大跌行情，从2012年进入调整阶段后，连续多年的行情低迷带来了市场洗牌，据笔者观察，之前曾受到资本追捧的许多“大师”，行情已一蹶不振，而像白氏兄弟那样的艺术家，虽然也受到市场行情调整的大势拖累，但作品身价相对坚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新作青出于蓝而更上层楼。因此，这个正处在十字路口的板块未来将走向“两极分化”，艺术家板块将脱离大师板块走出一波独立行情，而白石兄弟则将从整个板块中脱颖而出，成为引领这波行情的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