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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艺术 作者:邱家和2015-03-14 10:37

(图注:安思远)

“安思远预见到了中国文物从海外回流的趋势,但他参与其间不完全是看在财富的面子上,而是出于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因为他自认是中国人。”

——佳士得高级副总裁、中国瓷器与艺术品部国际主管罗拉

佳士得高级副总裁、中国瓷器与艺术品部国际主管罗拉女士,谈起安思远时选择了一个特殊的角度——将其与20世纪上半叶在西方古董圈里称雄的中国古董商卢芹斋作比较。前不久她刚刚出版了研究专著《卢芹斋传》,不仅揭开了这位传奇人物的身世之谜,也破解了其商业成功的秘密:他随时了解西方博物馆与大藏家的需求,还在国内建立了高效率的采购网络,使其古董行成为一个跨国生意。而20世纪下半叶成长起来的安思远与他相比,有许多相同之处,也有许多不同。

生存之道不同

她指出,他俩处于不同的时代:卢芹斋活跃的20世纪上半叶,西方博物馆正在大量收购中国艺术品,因此他的经营思路是先找到西方买家,再去中国找货源。安思远则起步于战后,西方博物馆的那种收藏需求已不复存在,但中国艺术品的二级市场却趋于活跃。身兼古董商与收藏家两个角色的他,就会去找一个大的收藏,将其中最好的三分之一自己留下,另外三分之二卖掉。他却极具前瞻性地预见到中国艺术品海外回流的历史趋势,不但走访内地,在香港设办公室,还在北京故宫办收藏展。两代枭雄见证了中国艺术品流失海外与回归本土的历史轮回。

都是“品味制造者”

作为古董商,两人有许多共同之处:首先他们都非常有眼光,看到重要的东西马上能发现。这种眼光让他们成为精英,处于古董商的最高层次。他们都有搜寻珍品的热情,都怀抱着极度的渴望,可以终其一生去寻找。他们都向客户推介真正的中国艺术品,堪称品味制造者。其次,他们两人都是非常聪明的古董商,做得很有分寸,非常有品味:卢芹斋把古董店做得像沙龙,客户在那里可以遇到最有名的博物馆馆长与最重要的学者,就像进入一个学术圈;安思远则更进一步,把古董店设在家里,让客户感觉进入到一个私人的空间。

古董商演变为大藏家

她由此指出他俩的根本不同:卢芹斋只是个古董商;安思远则是收藏家。卢芹斋的乐趣在于——将古董用最好的价格卖给最合适的买家。因此,他知道把古董放在最好的地方,送到最合适的藏家手里,让这个群体看到,但目的在于交易。而安思远却并非如此。在他那里,好的古董可以看,却不是出价高就能买到的。卢芹斋的古董店也是高朋满座,但与他的私生活绝无关系。安思远则将那些艺术品融入自己的生活空间,与它们朝夕相处。

同样的人缘不同的毁誉

他们虽然都与古董圈子有缘分:卢芹斋有张静江、弗利尔这样的中外大藏家领路;而后者则有爱丽丝·本内作为引荐人。他们甚至还有共同的朋友圈,比如大都会的艾伦·普里斯特、大藏家约翰·洛克菲勒等。他们都很善于学习,但安思远却会对藏品展开研究,成为卓然有成的专家。最重要的不同是两人的毁誉,真可谓截然不同:卢芹斋在一些人眼里是罪犯,是文物贩子;而安思远则是朋友,是保护中国文化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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