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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sy官方 2022-02-21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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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cita Felli Maynard

Jean in the Garden, 2019

© Felicita Felli Maynard.

Courtesy of the artist

艺术家在捕捉像爱这样宏大而基本的情感方面有着特殊的能力,成功将其丰富、多样的形态导入了艺术。即将在高等艺术博物馆(High Museum of Art)举办的展览 “没有说出口的,爱”(What Is Left Unspoken, Love)展出了超过35位艺术家的作品,其多样的实践体现了爱的各类变化与意义。咀嚼做作多情的陈词滥调固然容易,但本次展览却将爱视为一种催化的、社会的力量。

“无论你如何细致地检索有关爱情的艺术展览,你都会找到有关性、欲望或浪漫情怀的主题,”组织这次展览(3月25日到8月14日)的高级博物馆策展人迈克尔·鲁克斯(Michael Rooks)说,“我选取的艺术家总体上都有一个共同点:对他们而言,爱情是一种实践的形式,是有意的、积极的。用阿兰·巴迪欧(Alain Badiou)的话来说,就是‘少了些神奇,多了些辛苦’。”

展览中探讨的爱形态各异:从对自己社群的爱,到贝尔·霍克斯(bell hooks)的“爱的学府”(the School of Love)的概念,再到对家庭、人类和自然的热情相拥,不一而足。鲁克斯说:“爱最迫切的表达方式之一,可以在托马什·杰克逊(Tomashi Jackson)这样的艺术家作品中得到体现。杰克逊的作品一方面追忆并纪念了小马丁·路德·金博士(Dr. Martin Luther King Jr.)发起的集体行动——‘爱的社群’(Beloved Community)的政治愿景,另一方面则呈现了当今社会为争取种族正义所作出的斗争,思忖‘爱的政治’的效力问题。”与此同时,加达·阿米尔(Ghada Amer)探讨了语言在表达爱时的局限性与有效性,并特别聚焦其在高压社会中的角色。费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Felix Gonzalez-Torres)则用作品《完美恋人》(Perfect Lovers, 1987-90)中两个精确同步的时钟提醒我们,爱是我们与时间构建的超然关系。

鲁克斯表示:“对展览中的大多数艺术家来说,爱的实践工作要求我们肩负起个人责任,打造一个或促成爱,或被爱推动的社会与世界观。”

展览还包括了里娜·班纳吉(Rina Banerjee)、张怡(Patty Chang)、 杰弗里·吉布森(Jeffrey Gibson)、拉希德·约翰逊(Rashid Johnson)、 拉斐尔·洛萨诺-赫默(Rafael Lozano-Hemmer)、凯里·詹姆斯·马歇尔(Kerry James Marshall)、旺吉希·穆图(Wangechi Mutu)、埃博妮·帕德森(Ebony Patterson)、 马格努斯·普莱森(Magnus Plessen)、加布里埃尔·里科(Gabriel Rico)和卡莉·梅·威姆斯(Carrie Mae Weems)的作品。在展览前夕暨情人节来临之际,我们采访了其中的四位艺术家,了解通过其作品表达爱,究竟有什么意义。

Alanna Fiel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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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na Fields

Our Love Was Deeply Purple, 2021

Courtesy of the artist

传递爱对阿兰娜·菲尔兹(Alanna Fields)的艺术实践而言至关重要。她解释说:“这是我最投入和最感兴趣的事情。爱的类型如此之多,黑人酷儿之间的爱更是如此。尊重这些不同类型的爱是我工作的重心——它们往往被人们曲解,或完全得不到呈现。”

题为《我们的爱是深紫色的》(Our Love Was Deeply Purple, 2021),菲尔兹在高等艺术博物馆展览中的作品强调了黑人女性之间的酷儿爱情。这件摄影作品以两个匿名人物形象为主题,取材于20世纪20年代的一张明信片。图像被裁剪并拼接成四个板块,好似单一图像的不同片段,其中两个板块用深沉、磅礴的紫色淡彩进行点缀。菲尔兹解释说,酷儿爱是色彩的“化身”;它在历史上一直存在,却往往不为人所知。“在制作这件作品时,我仔细思考了爱丽丝·沃克(Alice Walker)的小说《紫色》(The Color Purple)中的话。她在书中写道:‘如果你路过某块田地却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紫色,那我想上帝都会为此感到生气。’通过在这些图像上刷上紫罗兰蜡,菲尔兹并没有遮盖,而是强化并照亮了她的人物。“再没有什么是看不见的了,”菲尔兹说。

Kahlil Robert Ir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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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lil Robert Irving

My Grandmother's 

Cupboard (Artifact), 2020

© Kahlil Robert Irving.

Photo by Kalaija Mallery.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卡里尔·罗伯特·欧文(Kahlil Robert Irving)将爱嵌入了作品的各个层面。《我祖母的橱柜(工艺品)》(My Grandmother’s Cupboard 【Artifact】,2020)在高等艺术博物馆展览中展出,以黑人家庭饮食传统与家务劳动的文化遗产为母题。“这件作品特意提到了欧内斯特琳·欧文(Ernestine Irving):她身为母亲,既是我的祖母、一位熟练的护士,也是一位美丽的厨师,”艺术家告诉 Artsy,“我将这件作品献给我的祖母和她的母亲,也献给我家族中传递数代的母系血统。”

欧文还解释道,作品中光滑黝黑、朴实无华的陶瓷餐具和花瓶系列隐喻了他与祖母共进的膳食,象征着代际之间的继承。他说:“我认为,在我的作品中表达爱是为了承认和反思自己的生活,体验别人是如何改变了这种生活,并通过行动和话语让这群人知道他们所拥有的影响力。” 欧文还表示,记忆本身就是一种爱的行为。“我想,上述的一切我都有在做,”他继续说道,“通过劳动,通过我对存在于生活这一理念的解读,我有意且内省地投入着爱。”

Felicita Felli Mayn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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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cita Felli Maynard

Jean Loren Feliz in the Studio, 2019

© Felicita Felli Maynard.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在她的照片中,菲利西塔·费利·梅纳德(Felicita Felli Maynard)再现了黑白档案图像的外观和质感,编织了黑人代表性的历史。无论是在她的研究还是在充满各类工艺流程的艺术实践中,爱都是贯彻始终、必不可少的存在。梅纳德说:“在拍摄湿板胶印作品时,我和拍摄对象之间有一种身体上的亲密关系。” 胶印工艺需要极大的耐心。成批的化学品材料都需要从原料开始手工混合,而且非常不稳定。每当梅纳德捕捉到一幅图像,她都必须先涂板,用硝酸银感光,然后对图像进行曝光、处理和上光,以达到最终的效果。她解释说:“每块板子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干燥之前,曝光和处理印版的过程使我与图像有了一种具体的关系。通过扫描,我将这种物理图像带入了数字领域。”

高等艺术博物馆的展览囊括了梅纳德的两张摄影作品,分别是《工作室里的让·洛伦·费利斯》(Jean Loren Feliz in the Studio, 2019)和《花园里的让》(Jean in the Garden, 2019)。这两幅照片都来自梅纳德的系列“奥莱·丹迪,致敬之作”(Ole Dandy, the Tribute),讲述了变装国王让·洛伦·费利斯和安吉洛·卢瓦·奥文萨约(Angelo Lwazi Owenzayo)的生活。“我创作艺术作品,是为了进一步了解自己和前辈,” 梅纳德说,“所有这些探索都与自爱以及我对社群的爱直接相关。具体来说,我做这件作品是为了表达我对过去那些跨性别黑人表演者的认同。没有这些分享,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私人且隐秘的爱情故事。” 梅纳德进一步解释道,她的创作过程也是一种对过去表达尊重并自我疗愈的行为。她说:“我为这些前辈的存在提供了空间,并向那些‘本可以’、‘本应该’和‘将成为’的生命致敬。这件作品重新混合过去,为的是设想出一个更具包容性的未来。”

Susanna Coff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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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na Coffey

Self Portrait (Queen Helene), 2001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当我们转向苏珊娜·科菲(Susanna Coffey),询问她是如何透过作品来表达爱时,她郑重地提醒我们:英语对“爱”这种情感的表达是不足的,只有一个由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供人琢磨。她说:“对于讲英语的人而言,有太多东西不能说出口,因为这四个字母实在太容易被误解了。”相比之下,希腊人却有七个不同的词来表达各式的爱:eros,浪漫、热情的爱;philia,亲密、真切的友谊;ludus,嬉戏、调情的爱;storge,无条件的家庭之爱;philautia,自爱;pragma,伴侣的承诺之爱;agápe,人类与上帝之间的普世之爱。

30多年来,科菲一直将自画像作为探索身份、社会和精神的一种方式。“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很清楚,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人类外表的美与复杂性都被严重低估了。”艺术家说,“我们很容易看出,一个社会视为美的东西掌握着特权,而美的标准通常是狭隘的,总是带有宣传的意味。”

透过绘画的过程,科菲在爱繁多的定义中游动起伏。她对绘画史抱有家庭之爱(storge),与过去的艺术实践者产生了亲缘的联系;面对人类的多样性、特异性之美,她则表现出普世的大爱(agápe);同时,绘画的实际过程也总是充盈着 ludos、eros 和 philia。她解释说:“经过数月或数年的绘画工作,一开始与作品的调情(ludus)变成了与成果的友爱(philia),”她说,“与完成品的那种友爱,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朋友或亲人。”尽管对自画像情有独钟,但令人惊讶的是,科菲觉得她的实践中唯一欠缺的爱,是自爱(philautia)。她自语道:“作为个体也好,作为绘画理念也罢,我真的很少想到自己。”

(原标题:“爱情是一种实践的形式”:用艺术表达爱。图片及文字来源于Adtsy官方和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