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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现场|枯竹“刺穿”美术馆外墙,雕塑与书法如何对话

书学在中国有着悠久的传统,从秦汉钮印、“永字八法”到孙过庭的《书谱》,再一路延展至今,成为文脉的象征;雕塑在古代中国是匠人的技艺,现代雕塑则是二十世纪初西学东渐的产物。书法是线条的艺术,雕塑是团块的艺术……看似并无关联的书法和雕塑,如何在同一空间中对话?近日,上海油画雕塑院美术馆的一场展览就进行了这样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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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1月8日,“去往从来(2021)第三回展——雕塑实践与书学拓展”在上海油画雕塑院美术馆拉开帷幕。展览由上海油雕院艺术家何勇发起和策划,并邀请寒碧担任学术主持、上海大学上海美院教授夏阳任展览总监。参展包括雕塑家和书法家,对于雕塑与书学的对话,不少艺术家感到话题本身具有挑战性,均为展览创作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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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雕院美术馆外,何勇作品《永字八法》(局部)。 林易锴 图

书法与雕塑之间的对话

上海油雕院美术馆的外墙被一些枯竹刺穿,乍看起来犹如草船借箭的形式,这其实是何勇的作品《永字八法》,也如同展览的序幕,一路引导观众走入展厅内部,从墙外到墙内,互相穿透,断连向前;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材质变为黑炭,延续向上。所谓《永字八法》在此或非“侧、勒、弩、趯、策、掠、啄、磔”八划,而是一种空间的视线,从“点”贯穿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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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墙角,谭勋作品《七七的屋漏痕》

再往前走,一些不被注意的墙角,有点点泼墨的痕迹,这是来自谭勋的作品《七七的屋漏痕》,这件玻璃钢作品,以当代视角演绎了书法的概念,并将其落实在日常观察中。夏阳的作品如同日课,他的《刻度》、《纸》将铝锻造到极薄的程度,再画上“刻度”,但刻度始终为“0”。这显出一种禅机,虽然不是很精准,甚至有所欠缺,不过金属的材质让人想到生活中熟悉的钢尺,进而想到博伊斯。似乎从某个角度讲,虽然中国现代雕塑越来越向自己的传统回望,却依旧无法摆脱西方现代主义潜移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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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刻度》

展览中,来自中国美院雕塑系的张克端的作品令人意外,他此次带来的《向父亲诉说》《用自己的尺子量自己》《得意忘形》迥然相异。《向父亲诉说》远看仅是一块素色的布挂于墙上,但细细读来却是一封以刺绣的方式写给父亲的信,一种中国父子之间内敛的、不易被触碰的情感通过一种隐藏的方式缓缓道来。与母亲“临行密密缝”式的情感不同,却又相似。新作《用自己的尺子量自己》由沙石铸就,自然质朴之中,似乎与夏阳作品《刻度》形成某种对应关系。《得意忘形》以撕毁法帖的方式,宣告着自己在“得意忘形”下的某种态度。这种态度对应到展出中的书法作品,看到的是一种延续和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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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端《向父亲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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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端《向父亲诉说》(局部)

展览中有一些书法作品以临或致敬颜真卿为名,但更多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其致敬的本体,向观念艺术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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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翔《基因:正片V负片》。 林易锴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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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汇多种艺术形式的展厅

雕塑与书法的学理探讨

雕塑是三维的、书法是平面的,雕塑是空间的、书法更近于时间流动的艺术。雕塑与书法并置共陈,在展览中并不常见。缘何进行如此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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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作品《所谓》在展览中。林易锴 图

展览的发起和策划人何勇,提到了希望建立雕塑的体系建构。在他看来,书法是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典型性、最成为体系的艺术门类。此次展览的书法家多有传统的基础,但进一步创新拓展,试图完成与传统的概念不一样的作品。中国现代雕塑虽然多取法于西方,却从未脱离过母体文化的内在召唤,一直在进行对传统文化与时代精神的探讨。但由于西方现代文明的强劲态势以及我们自身的历史原因,中国的传统文化艺术研究及其当代有效性转化至今尚未形成系统性的成果和体系构建。而在中国自古以来书法体系建构中,可思其渐进的部分,并重新认知及考量书法与雕塑中历史性与当代性的关系。

对现代雕塑与传统讨论也是自2015年开始的“去往从来”学术系列展始终在探讨的话题。首届“去往从来——雕塑实践与传统文化精神”展览及研讨,是在中国现代雕塑近百年的历程中,以典型化、切片化的方式,选择对中国传统雕塑和传统文化精神有观照、有思考,并付诸于探索与实践的艺术家作品及相关文献进行脉络梳理及群体性的主题探讨。第二回“去往从来”(2016),则是以“论坛”为主,当时邀请吴洪亮担任学术主持,明确提出了“体系建构”的倡导和主张。2021年举行的第三回,践行“体系建构”,试图从中国文字与书法艺术中寻找基因,并邀请范景中等艺术史家、学者当代艺术理论家及批评家共同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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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展览将持续至2021年1月24日,展览开幕首周末还将举行“书法和雕塑艺术的历史承担、现实观照和未来可能”“当代书法和雕塑艺术中的民间或乡野经验”等五场论坛。

(文字、图片来源于澎湃新闻及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