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乔伊斯逝世于1941年1月13日，是20世纪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最负盛名的著作是其里程碑式的作品《尤利西斯》（1922）。布鲁姆日就是为纪念该书主角布鲁姆而设置的节日。阿拉斯泰尔·斯玛特当初撰写本文，就是为了纪念布鲁姆日，且重新思考多年来在《尤利西斯》的启发下而生发的各类优劣不一的艺术作品。本文最初发表于2013年6月。

说句实话吧，你看过《尤利西斯》没有？

6月16日，又名布鲁姆日，乔伊斯将其《尤利西斯》这部现代主义经典之作全部压缩在24小时之中。这部七百页的著作有着大量的典故却缺乏适当的情节或标点符号，很难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作品。而声称读过这本书的人要比真正读过这本书的人多得多。

而读不懂这本书的人并不在少数，比如亨利·马蒂斯就是一个。1934年，这位法国艺术家被邀请为《尤利西斯》的一个豪华版本创作插画。他发现该书就像都柏林周边一些人物的散漫遐思一样完全令人费解，但他又实在不想放弃这笔5000美元的酬劳。

那怎么办呢？鉴于乔伊斯在构建小说时是以荷马史诗《奥赛德》作为模板，因此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原典，采用《奥赛德》为基础，以此创作一系列古典插画。

受《尤利西斯》启发而创作出来的一件最有名的视觉艺术作品就是伊芙·阿诺德所拍摄的一张照片。该照片拍摄于1955年，拍摄的是玛丽莲·梦露正在长岛的一个操场上读着《尤利西斯》。照片里，这个20世纪最性感的女人已经读到了这本20世纪最伟大小说的最后几页。其言下之意是，第一，她不是胸大无脑的金发女郎；第二，并不是只有学者才能读《尤利西斯》，每个人都能做到。

但鉴于自该书出版的81年里，受该书启发而创作的艺术作品寥寥无几，所以这本文学上的经典似乎并不适合艺术家看。而结论可能是，马蒂斯等人是发现这本书实在是深奥难懂，便将其放置一旁。鉴于《尤利西斯》当中阐述的极其复杂的问题以及多层次的引用，艺术家们将其放置一边也完全可以理解了。然而，这隐现了乔伊斯自己对视觉艺术的蔑视。

与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提到了各种画家和画作不同的是，《尤利西斯》中只提到了一幅画作（布鲁姆婚床前挂着的《洗浴仙女》The Bath of the Nymph）。乔伊斯更像是从音乐的角度而非艺术角度构思这本书：这其实是一部名副其实的爱尔兰民歌百科全书，其中第11章甚至被赋予了赋格曲的结构。更糟糕的是，我们从来没有对该书的主角利奥波德·布卢姆的长相有过描述。

因此，如概念论者劳伦斯·韦纳（其壁画作品《＃843》）和约瑟夫·科苏斯（其霓虹灯墙装置《Ulysses: 18 Titles》）等艺术家都选择了对其进行表象上的解读。他们只是在墙上弄满从乔伊斯的文章中摘抄出来的“文字作品”。

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家，罗伯特·马瑟韦尔创作了一些跟其在《Ulysses Suite》中的40件蚀刻版画相似的作品。每件作品近乎于书法，并与布鲁姆日的一个插曲隐晦相关。

但这并不是说这部小说缺乏艺术家所能改编的生动场面。情况与此相反。有人认为该书极大地诽谤了二十年代的社会，而许多英语国家以淫秽为由禁了《尤利西斯》十年。例如，布卢姆自虐性幻想自己被布奇妓院的贝拉·科恩夫人羞辱。或该书结尾的场景中，布卢姆沮丧的妻子莫利的自我放纵。

也许思考与《尤利西斯》相关的艺术运动而不是某件具体的作品会更好：即，立体主义。布拉克，毕加索和乔伊斯的出生月份相近，而这些都被写入乔伊斯与这两位画家之间的关联之中。就像立体派油画一样，为了更好地在整体上捕捉现实，《尤利西斯》的场景支离破碎，并在复杂的经验和观点中重建。

然而对《尤利西斯》诠释得最好的个人艺术家要属波普艺术之父——理查德·汉密尔顿。四十年代末，在汉密尔顿沉闷的服兵役期间，他迷上了这部小说，并渴望为该书的18个章节创作蚀刻版画。尽管到2011年汉密尔顿去世之时，他只完成了其中8个章节的蚀刻版画，但这对我们却是意义深远。

他的创作别出心裁。例如，其作品《他预见自己苍白的身体》。该作品的标题直接引用于乔伊斯的原文，并且画的是布鲁姆在浴缸中疲惫地伸展自己的身体。该作品的视角很巧妙，从布鲁姆自己的视角切入，并从曼特尼亚的画作《哀悼基督》中获得灵感。

再有就是作品《在霍恩的房子里》。该画作描绘了布鲁姆拜访一家妇产医院的场景。在《尤利西斯》中，乔伊斯娴熟地展示了英语的诞生和演化（通过贝奥武夫，乔叟，莎士比亚，约翰逊，狄更斯等人）。而汉密尔顿也不甘于后，他用埃及浮雕，复活节岛雕像，贝利尼麦当娜和伦勃朗自画像展示了医院候诊室里的一组人物：总之，展示了视觉艺术的诞生和发展。

汉密尔顿说，乔伊斯丰富写作风格的精湛技巧及其文采对作为波普艺术家的自己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似乎只要艺术家找对了方式方法，那《尤利西斯》就可以适用于各种艺术运动，无论是波普艺术、抽象派、立体派还是概念主义。这证明了乔伊斯文字无与伦比的纯粹丰富性。

布鲁姆日快乐。

（尚智编译）

版权声明：凡本网注明“来源：凤凰艺术”的所有作品，均为本网合法拥有版权或有权使用的作品，如需获得合作授权，请联系：xieyj@phoenixtv.com.cn。获得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来源：凤凰艺术”。未经本网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