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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中國 2021-05-28 08:19

原标题:遇見寧夏

每年五六月份,当西北的风带起燥热,风景正好的宁夏就成了无数人的目的地。人们争相来到这里,为了遇见巍峨的山、奔腾的水、绵延的沙、粗犷的美味,也为了遇见《红高粱》里的豪壮、《大话西游》里的凄美、《新龙门客栈》里的荒凉……中国电影,曾从这里走向世界,而来到宁夏的游人,则在这里遇见了“袖珍的中国”——独特的地理位置、复杂的地貌地形,赋予了宁夏“盛世美颜”,也造就了她的独特气质。

半是大漠,半是江南

认识宁夏,一定要去西北,切切实实与她相遇。如果单从地图上来看,对宁夏的印象,则不免停留在一贯的“西北印象”中——干旱粗犷——东有毛乌素沙漠,西有腾格里沙漠,北有巴丹吉林沙漠,放眼望去,黄沙莽莽,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狂风肆虐、飞沙走石的塞外景象。但只要到了宁夏,这种固有偏见就如冰遇夏,随着对她了解的深入一点点消散——上苍将宁夏推入三座沙漠怀抱中的同时,还给了她浩荡奔腾的黄河——黄河一路向东,在这里玩性大发,转出一个大“几”字,河套平原由此诞生。作为河套平原的重要组成部分,宁夏所在的宁夏平原从“一出生”就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半是沙漠,半是江南。这才是真正的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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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卫·沙坡头

“天下黄河富宁夏”,经过两千多年的农田水利建设以及千百年的引黄灌溉,宁夏早已沃野千里、田野金黄了。早在唐代时,宁夏首府银川所在的平原地区就开始大规模种植水稻,产量一度比“鱼米之乡”江浙地区还要高,是声名远播的“塞上江南”。出银川往西,驱车190公里,沙坡头将宁夏“既有西北的质朴粗犷,又有江南的清秀柔美”这一特点体现地淋漓尽致。浪涛翻涌的黄河与磅礴大气的腾格里沙漠在此相遇,上演了一出动人心魄的塞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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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黄沙古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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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滨河黄河大桥 | @平凡840

有人说,大漠与黄河,构建了宁夏的气质。但其实,放眼整个宁夏,这种柔与刚、婉与烈、精细与粗犷已经达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平衡:沙漠包围之中,西北部水网密集,东南部黄土朝天。自然的地理,使得宁夏人的性格极具张力——西北式的豪爽质朴中多了一些江南式的细腻与精致。“没有人是宁夏人,所有人都是宁夏人”,当一个宁夏汉子勾肩搭背跟你说这句话时,他并不是客气,是真的诚恳。宁夏的历史,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移民史。就像大漠包容了黄河一样,你包容我,我包容你,是宁夏的性情。宁夏汉子豁达,宁夏女子讲究,出了名的会打扮,用西北人的话来说,“人家就是洋气”。宁夏的经济并不发达,但纵算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种相对今日物资还比较匮乏的时代,宁夏女子到了西安、北京都觉不适,在她们看来这些地方“太土气”,只有大连、上海这样的“摩登之城”,才能让她们感到亲近。

贺兰山下,一马平川

如果说黄河、大漠是宁夏的面子,那么贺兰山就是宁夏的里子。面子呈现的,是风景、风情、风韵,里子才是内质、内容、内涵,面子是相,是给别人看的,里子是骨,是自己的心魂。细数起来,贺兰山并不是宁夏唯一的山。在宁夏最南边,“丝路重镇”固原境内还有云雾山、六盘山、屈吴山,但是宁夏人对贺兰山就是情有独钟,因为贺兰山是宁夏的“守护神”,是宁夏的“镇省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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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远眺贺兰山 | @银川生活

在宁夏平原西端,这座青白相间的山脉并不算高峻,却有种雄浑之感,千仞壁立,如万马奔腾,以自己的躯体阻挡了西北方的风沙与严寒。如果没有贺兰山,宁夏就是一片荒漠,如果没有贺兰山,远在西南内陆的成都平原都会落上一层细细的黄沙。

贺兰山在阻挡风沙严寒的同时,也调节着宁夏平原的生态,山脚下纵横交错的河流又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形成理想的安居乐业之地。3000到10000年前,就有人类在这里生活,并留下了著名的贺兰山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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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岩画   | @欧阳岩乐

到了唐代,这里更是盛名在外,“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如今,这里是中国优质的葡萄酒产区,还培育出了枸杞、大枣、硒砂瓜等驰名中外的农产品,让宁夏的夏秋时节空气里都氤氲着水果的甜香,也为宁夏人的生活增加了一丝甘甜。当然,这并不是宁夏人喜欢贺兰山的全部原因。宁夏人喜欢贺兰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座山脚下,曾走出过一个神秘且足以让他们夸耀自豪的王朝——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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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及西夏文字 | 纪录片 《神秘的西夏》

西夏王朝不仅在贺兰山东麓定都,就连王陵也选址建造在这块厚重肥沃的土地上。在贺兰山下,西夏王朝完成了华丽的蜕变,由一个迁徙不定的游牧部落,变成了一个有完整政治体系和法律制度的国家,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字……王朝在此落地生根、开枝散叶,一座座城池也在宁夏乃至整个河西地区拔地而起,这个由党项族创建的政权,“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189年间先后陪伴和见证了辽、宋、金三朝的兴盛与灭亡。那是宁夏历史上最辉煌、最灿烂、最耀眼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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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王陵

1227年,这个在此坚守近200年的王朝,终于在元朝的铁骑下灭亡。因为阻挡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气吞山河的西进脚步,西夏王朝的历史被抹杀了,无情的时间连痕迹也不愿为她保留。但宁夏不会忘记,宁夏人也不会忘记,那个已经冰消瓦解、灰飞烟灭的王朝,留给他们最后的信物,就是宁夏的名字——元灭西夏后,因此地终于安宁而名之“宁夏”。如今,无数历史爱好者一次次踏足贺兰山、踏足宁夏,就是被这历史的谜面吸引着,每个人都希望,能找到谜底,找到一个王朝的神秘背影,找到一段风云远去的激昂故事。

遇见不一样的西北

当然,更多的人到宁夏,是为了遇见别的事物。比如经典电影里的场景,比如引人垂涎的美食,又或比如苏阳歌里的故事……宁夏,这个西北五省中面积最小的自治区,总有许多事物吸引着外地人的目光,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遇到一个不一样的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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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盐池

当年,作家张贤亮用自己的版权作抵押,将一片荒废的镇北堡从历史深处打捞出来时,大概也没预料到,这块荒凉粗犷、古朴原始的土地,会将中国电影推向世界舞台,会为中古影视业的繁荣做出诸多贡献。时隔多年,《红高粱》里的月亮门还在,但年轻一代的影迷来到这里,多是为了模仿《大话西游》里的经典桥段。破旧的小城楼前,男生们自嘲“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女生们则喜欢穿上紫霞仙子的服饰,拍一张美美的照片,发一个“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五彩祥云来娶我”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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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小城楼与“紫霞”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镇北堡影视城已经跳出电影,进入年轻一代的生活里。他们在这里怀旧,也在这里憧憬和感叹,在某个微妙的时刻,艺术与生活在这里相遇,并达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平衡。在粗犷的镇北堡经历一番柔肠百转后,驱车离去的游人们就趁着暮色进入了宁夏豪情万丈的夜市中。夜市,才是宁夏美食的大舞台,喧嚷的气氛里,有大西北藏不住的豪爽。一天之内,同时体味情感的细腻和生活的狂放,这就很宁夏。羊肉,是最宁夏的风味儿。羊蹄蹄整盆整盆端上来,一把把烤串在火焰上跳跃翻腾,羊肚、羊汤、羊肉面在锅里咕嘟嘟翻腾着。带着兰银官话味儿的普通话,在泛沫的啤酒与拥挤的摊位间碰撞,这是属于银川的热闹,都市里的人需要这样的氛围来放松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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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手抓与羊肉面

而在都市之外,更多的宁夏人想的是,如何吃出粗犷中的细腻。与西北其他几个省份喜吃面的饮食习惯不同,宁夏人是“半碗面半碗米”,大多数人都是中午米饭下午面。吃米,讲究的是菜,宁夏传统的“九碗十三花”有荤有素,下饭简直绝了;而吃面,讲究的是面本身的做法,羊肉搓面、羊排小揪面、臊子面、贺菇面、连锅面、生汆面……相对米饭,宁夏人更喜欢吃面,他们对于面的感情,也是质朴而真挚的。成立于宁夏的布衣乐队,甚至专门写了一首《羊肉面》,“你回家吧,困难的时候,回家妈妈给你做最喜欢的羊肉面……”小满过,夏渐深,宁夏最好的时节已经到了,去和她相遇吧,绝对不负遇见!

(文字、图片来源誰最中國,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