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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用王璜生自己的话说,德国是他艺术事业的福地

近日,王璜生个展在德累斯顿美术馆开幕。用王璜生自己的话说,德国是他艺术事业的福地。他在展览开幕式上,深情感激于此并表达对原德累斯顿国家博物馆马丁馆长的怀念。某种程度上来说,王璜生的艺术实验打破了传统含义的线性界限,通过展示“线”与“空间”的互动转化,充满着对边界与空间的探寻和质问。

早在此前,德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鲁克思(Klaas Ruitenbeek)便对王璜生的作品有了较高的评价,他认为王璜生的作品扎根于中国古代的泼墨写意和自由书法这两个伟大传统,由此传统出发,他走向并成就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永恒、绝对的抽象。

当你为他许多作品中宁静的轻盈与优雅而心神荡漾时,恰恰又会撞见他另一些画面中锋利严峻的现实。显然,还存在着更黑暗深邃的一面——它们向我证明,尽管他完全是一位当代和创造性抽象艺术家,却以一种天赋的、浑然一体的方式,与至少可以回溯到公元十世纪的中国文人水墨的伟大传统相衔接。这是他的实验室,或冒犯一点说,根本就是他的厨房!他在这里忙活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和烹饪技法。有一些成品被送去给公众品鉴,但并不意味着那些他私藏的食物在色香味上会逊一筹。——鲁克思(Klaas Ruitenbeek)

在鲁克思(Klaas Ruitenbeek)眼里,王璜生是一位深植于中国古典的文人画传统,而又将大胆的、“铁骨的”、优雅的各种风格成就于他永恒、绝对的抽象绘画之中的中国文人“绅士”艺术家。他对王璜生这位中国艺术家的“辨认”是德国式的、谨慎而一丝不苟的,而后才写下了那些缜密的认识。他们的浪漫又是相通的,表现在对一首诗的敏感把握而引发的共鸣,这共鸣作为回响一直可追溯至公元10世纪的中国文人那里。

如今就让我们跟随着馆长鲁克思的脚步一起走进王璜生“超越时限的绝对抽象”的艺术世界:

王璜生无疑是当下中国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其作品扎根于中国古代的泼墨写意和自由书法这两个伟大传统,由此传统出发,他走向并成就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永恒、绝对的抽象。

▲ 线·构图·现实3 摄影

我们的初次见面,是在 2013年柏林 WiE Kultur 画廊举办的王璜生的个展上。当你为他许多作品中宁静的轻盈与优雅而心神荡漾时,恰恰又会撞见他另一些画面中锋利严峻的现实,比如那些刀片雕塑和影子装置,以及挥就于印刷报纸之上的作品。显然,还存在着更黑暗深邃的一面。此后在北京参观他的工作室时,我对他的作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尤其是他对色彩的运用。与他的作品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王璜生和他妻子的热情好客,此刻,我再次深情地回忆起了这些。

▲ 作品的作品·溢光2 装置摄影

在工作室观看作品时,我深感他的“荷花图”与前面提及的伟大传统之间的清晰联系,徐渭(1521-1593)、黄慎(1687-1772)和吴昌硕(1844-1927)这三位大师跃进了我的脑中。同样的题材,对于王璜生而言,荷花,尤其是秋天衰败的荷花,其爬满皱纹的棕色叶子,深褐色的莲蓬和扭曲的茎秆,成为他抽象创造的入口。

在一幅大尺寸的荷花图上,红色的花朵宣示着紧张的戏剧性(《守望星辰》),他在其上作下诗文,这是传统文人的习惯。大意如此,王璜生写道:“他在曾国藩(1811-1872,一位著名的中国将军和儒家学者)旧宅前面的大池塘里看到枯萎的荷花,饱经霜雨的它们彰显着一种“铁骨精神” (tiegu jingshen),于是他回家后将它们写入画中”。我在此引用,是因为“铁骨精神”一词,对于王璜生的绘画尤为重要。在他的许多画中,都用大胆粗放的手法表现了这一点,而非仅在荷花图中。

然而对于他那些由旋转的细墨线条堆积出来的“云图”而言,“铁骨”这个词似乎又有点儿沉了。有研究者换用了“铁线”(tiexian)这个词,真是恰如其分,尽管在中国传统艺术史当中,这个术语常常用来形容精细墨线勾勒的写实绘画,而鲜见用于抽象绘画。

▲ 作品的作品·缠2-2 装置摄影

我在他的工作室里还看到这样一批赋色作品,在一簇簇堆叠起来的细墨线和疏密不一的水洗物上面,他用重笔的粗犷线条划出大胆的红十字架,这让人联系起所有关于危险和战争的印象。而不远处的另一组作品则又强烈反差出他趋向平和的心态,那是三幅由大部分蓝色染出的大画,表现了水面泛起的涟漪及荷叶边一般精致的褶皱,它们远远地呼应着一位生活于1190年至1235年间的艺术家——马远,他曾绘制了那组经典的水图,由十二幅不同形状的波浪构成,除了水以外,别无他物。

▲ 箴象17020402 综合材料

当你观看王璜生的绘画,会感到他与这些古代艺术家的联系是如此自然,它们向我证明,尽管他完全是一位当代和创造性抽象艺术家,却以一种天赋的、浑然一体的方式,与至少可以回溯到公元十世纪的中国文人水墨的伟大传统相衔接。

▲ 游·象系列1 装置摄影

参观一位艺术家的工作室总是令人兴奋的,因为这是他的实验室,或冒犯一点说,根本就是他的厨房!他在这里忙活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和烹饪技法。有一些成品被送去给公众品鉴,但并不意味着那些他私藏的食物在色香味上会逊一筹。正如我回忆起的又一幅作品,他将精致的书法及盘旋的墨线与飞溅起的浅灰色墨点结合在一起,让人联想到空中跳跃的雪绒花。当我仔细去翻译这些诗句的时候,才辨认且恍悟到,这正是艺术家的意图,充满了忧郁,又不乏那一点儿幽默——

只有冷冽在我心底

一次,又一次地

将漫天旋舞的大雪

映入我的眼睛

当我最近再向王璜生打听起这段文字时,他告诉我,这是一位意大利朋友用意大利语写下的诗。正如在古典文人画中,诗人往往和艺术家合作,王璜生用中国汉字和他的毛笔将这首诗转译。上面的三枚红色印章使这幅作品更添优雅,更散发着文人气息。

▲ 象:揭谛 纸本水墨

正如我在文章开头提到的,王璜生的作品创造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绝对抽象,且完全自由地跨越于其无论大胆的、“铁骨的”、还是优雅的各类风格之中。同时,他的作品又深植于中国古典的文人画传统。由于我的博物馆工作以及研究始终关注这一传统,因此我尤为强调了这一方面,当我把这一“偏见”告诉王璜生时,他绅士地说,这很好。

开幕回顾

▲ 德累斯顿美术馆王璜生个展开幕式

2018年11月23日,王璜生的个展在德累斯顿美术馆开幕,用王璜生自己的话说,德国是他艺术事业的福地。他在国际上的第一个重要个展于2012年在柏林举办,之后才有进一步的海德堡、伦敦等个展。而在他的美术馆馆长及策展生涯中,最重要的一个展览“中国人本:纪实在当代”大型摄影展,在2005年至2007年的巡展中,曾落地德国柏林、法兰克福、慕尼黑、斯图加特和德累斯顿五家博物馆。他在展览开幕式上,深情感激于此并表达对原德累斯顿国家博物馆马丁馆长的怀念。

▲ 德累斯顿美术馆展览现场

如何处理当下的问题,是长久以来知识分子群体在不同时代的共同思考。对于文化与社会身份多元的王璜生而言,除了他的馆长与策展实践,他的艺术也始终在坚持探索传统水墨艺术与当代文化之间的连接点,人们不可避免地会看到他绘画中那些来自传统又经改造的形式,而对他来说,绘画、装置、影像、摄影,都是为处理人类所处的当下世界。

德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鲁克思在其评论文章中说,“当你为他许多作品中宁静的轻盈与优雅而心神荡漾时,恰恰又会撞见他另一些画面中锋利严峻的现实。显然,还存在着更黑暗深邃的一面”。 策展人、艺术评论家 Jona Markgraf 在开幕式上也谈到,“王璜生在他整个艺术创作中表现出一种诗意,同时又以非常令人震惊的方式,让我们联想到交流、自由和排斥的危险”。

▲ 艺术家王璜生与 Antoni Knobloch 馆长

他对“空间”和“边界”的探索,是近两年其国内外展览中的一个共同主题。正如 Jona Markgraf 敏感地触及到的,王璜生在“空间”与“边界”这一充满了隐喻的主题与无限可拓展的现实问题之间搭建的紧张关系。她认为,“这无疑是一个历史性话题,在新近的悲剧和日常政治的话题中,得到了世界的证实”。

▲ 德累斯顿美术馆展览现场

此前,“王璜生:边界/空间”展已在北京民生美术馆(2017)和广东美术馆(2018)先后展出。此次展览汇集了艺术家近十年的主要艺术创作,包含《游·象》、《线·象》、《痕象》、《箴象》等多个系列的架上作品和影像作品。他的艺术实验打破了传统含义的线性界限,通过展示“线”与“空间”的互动转化,充满着对边界与空间的探寻和质问。

展览落地的德累斯顿美术馆,由德国建筑师Rolf Rave设计,因其建筑物顶上矗立着 A.R.彭克6.4米高的青铜雕塑,而成为重要的区域标志。

据悉,此次展览将持续至2019年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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