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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象馆 作者:瑞象馆2017-03-14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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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敏作品

陆元敏,1950年出生的上海本地人。曾为普陀区文化馆馆员(退休),如今是普陀区摄影协会会长。上海人陆元敏和他的上海辰光,已经变成了黑白迷离的梦幻和现实的交错,在这里浓缩成四十多年的故事。

他上山下乡八年,生活半径基本没离开过上海。曾就职上海普陀区文化馆,领一份固定的摄影工资。说起他的摄影生涯,拍照于他就像吃饭一样惯常,相机是他每天最频繁使用的物件。其作品《苏州河》、《上海人》早已知名,且很长时间内成为年轻摄影师们最为热衷效仿的城市影像典范。他的摄影经历了两个阶段:1976年参加工作到研究所,领到一台照相机,那个年代是很少见的,就很兴奋的开始拍照片。到了1989年左右,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能放开了,没有规矩约束,也不考虑上杂志,获奖,就拍家人、朋友、拍周围普通的事物。

陆元敏作品

腼腆木讷的陆元敏,讲起话来时常用手遮着嘴,声音温和、语调缓慢;整个人和他的摄影作品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然而陆元敏以其敏锐的观察力和独特的视觉思维习惯,冷静而不露声色地通过照相机在上海这个大都市中寻找着自己刻骨铭心的记忆元素,并且早已赢得了摄影界的一片喝彩。很早就有人评说:陆元敏本人属虎,性格如羊,长相似鹿,英俊骠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根狼毫,可他的作品却让我感受到一只狼的意象:雄健、阴沉、凶险。

陆元敏照片中的上海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呼吸节奏,以其深沉的力量感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逝去。作为一位对自己生活的大都市投注了太多关注和热情的摄影家,陆元敏则以冷静的目光讲述了富有人情味的故事。正如顾铮曾经评说:“陆元敏的活动舞台大部分是在街头,不论是都市里的人们的各种活动还是他们的生命活动的产物(包括他们的废弃物品),都是陆元敏通过他的镜头赋予意义与生命的对象。他以一种特殊的眼光打量这个都市,将都市看作是一个自己在此翻捡各种记忆的遗物的街头‘老古玩店’。他在都市这个怪物中穿行,将各种对他具有特殊意义的事物收入自己的镜头,整理出一本关于都市的遥远的秘密的相册。”

陆元敏作品

有人问他,问他为什么选择18mm超广角镜头来拍照,他这么回答:“基本上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小,心理障碍特别强,要接近人很难。用了广角以后觉得很方便,贴得人很近,人家也感觉不到,甚至不用看观景窗,把相机握在手上按快门就行了。摄影已经是我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是他向自己的告白。”

也有人问他:拍摄势必要不同程度的介入别人的生活,但上海人很警觉,尤其是对隐私的生活环境,你是怎么完成拍摄的?他的回答也很巧妙:这对我是最难的,我很怕别人看到我在拍照片,我拍的时候也不会被人家看到,要是看到了我就不会去拍了,我特别喜欢在自行车上拍,拍完马上就跑,心里觉得有安全感,这个难度就特别高。

至于是否有某些很执着的东西支撑着他的拍摄,他认为:我从最开始能拿到相机起,就特别珍视影像的东西,我不喜欢很精致的东西,最简单的胶卷,最便宜的相纸,自己冲印,玩到现在还是很好玩,电脑听说也好玩,但是没有玩过。

陆元敏作品

那么,在他心目中的上海是什么样的?他一针见血:我是六十年代这一代人,上海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萧条,当时很冷清,不是电影里那种繁华的样子,那只是一点点影像而已。另外,上海人比较接受西方的影响,骨子里比较西洋。至于一直坚持拍上海,理由也很简单: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拍摄很熟悉的地方也是一种猎奇,有些人一拍就会烦掉,但是我是一个有很耐心的人,我一点也不想去国外拍照,和自己没有关系,就没戏。

的确,陆元敏的作品足以带你走入曾经有过的上海梦幻:从石窟门、小弄堂到洋楼下的万千气象,隐隐约约透露出上海人骨子的浪漫和傲气……不管你是因为深陷陆元敏因为“守旧”而无意识缔造的一片“怀旧”情绪,还是热衷于给陆元敏的影像迷宫贴上许多城市符号学的标签和自己的注释,最近华视影廊和陆元敏联手做了一次商业性的展览,其中有人急冲冲地买下了他的一幅作品送人。这些经过反复斟酌遴选作品,从四十年前的影像到今天还在延续的拍摄,从当年手工银盐放大的原作到如今数码输出的版本,应有尽有,呈现在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上!

陆元敏作品

然而这个时代变得太快,颇有些超现实的意味。看着陆元敏的这些“光怪陆离”的影像,忽然想起他说的一句话:“城市在不断变化,光线在不断变化,相机也在不断变化,足够好玩了。”但是为什么陆元敏就没有想到成为一个专职摄影师呢?他的回答更简单——我喜欢很平淡的生活,希望没有压力,现在的生活很纯粹,拍好拍不好都无所谓,有这种条件还是很幸运的,文化馆是最适合我的,如果把拍摄看成一个工作,就不好玩了。玩摄影能玩到这个份上,在上海摄影的历史上,陆元敏也算是一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