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应对困境 面向未来

2020年2月26日在意大利米兰拍摄的暂时关闭的斯卡拉歌剧院    （新华社发）

2021年5月10日，在因新冠肺炎疫情而停演7个月后，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举办了首场音乐会。斯卡拉歌剧院总经理多米尼克·迈耶尔认为，这无论对斯卡拉歌剧院还是对整个意大利而言，都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开端。意大利是欧洲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国家之一，斯卡拉歌剧院在积极应对生产经营和艺术创作困难的同时，也不断探索和规划未来的发展。

2020年困境下不懈探索

斯卡拉歌剧院是意大利著名的歌剧艺术殿堂，在世界歌剧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影响力。从剧院运营角度来看，它体量庞大，正常情况下剧院年度预算约为1.3亿欧元，门票收入约为3500万欧元。多米尼克·迈耶尔在接受米兰报纸《太阳24小时》采访时透露，2020年疫情给歌剧院造成的票房收入损失是2600万欧元。

2020年2月23日，因受疫情影响，斯卡拉歌剧院停止了对外演出业务。不过，剧院及时推出了线上项目，努力与观众保持联系，包括通过虚拟导赏引领网友参观剧院后台和剧院博物馆、在媒体平台转播剧目演出等。其中，虚拟导赏项目内容丰富、形式生动，网友可以看到24万张历史照片、1.6万份文件资料及40多件展品，还可以看到一些名家穿过的演出服。

事实上，疫情发生前两年，该剧院就已经开始进行数字虚拟项目的开发，疫情迫使剧院加速了项目的转化运用，以满足隔离期间意大利乃至全球网上用户对剧院的信息需求。

疫情隔离期间，剧院演职人员无法聚在一起演出，便探索出新的工作模式。例如，乐团乐手和歌唱家们分别从家里的花园、阳台或录音室传来视频，最后合成了威尔第的歌剧《西蒙·波卡涅拉》选段。

2020年10月，意大利采取新的防控措施，斯卡拉歌剧院和其他文化场所都不得举办演出活动；11月，歌剧院乐团和合唱团有近30人感染新冠病毒，相关排练被迫取消；12月演出季开幕式，原定的歌剧大戏取消，取而代之的是一台晚会，通过意大利国家电视台转播了3个小时。

新经理应对新考题

2019年9月，时任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总经理的多米尼克·迈耶尔得到通知，由于斯卡拉歌剧院前任总经理亚历山大·佩雷拉出人意料地提前一年离任，自己要在当年12月前往米兰赴任。多米尼克·迈耶尔几乎没有时间做准备，同时不得不在6个月时间里，同时担任欧洲两大歌剧院的总经理。2020年发生的疫情更给他带来新的挑战，这两家歌剧院相继在10天之内被迫封闭，无法正常演出。迈耶尔曾对媒体形容说，剧院没有现场观众的掌声，就如同游泳池里没有水。

作为公立文化机构的管理者，多米尼克·迈耶尔必须经受考验，应对危机。多米尼克·迈耶尔就任斯卡拉歌剧院后的任务，首先是想方设法保证全体演职人员健康，其次是保障全体人员的基本收入。所幸，剧院一直与意大利和米兰政府保持着良好关系，赞助商也没有退出，表示要与剧院站在一起共渡难关。剧院还与演员工会达成协议，保证疫情期间演职人员可得到原来收入的80%。

对多米尼克·迈耶尔来说，支付外聘艺术家停演补偿费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按照惯例，剧院取消演出要支付这笔费用，但剧院本身也没有票房进项。

能否如期举办演出季开幕式也是一个重要考验。每年12月7日在歌剧院举办的这一盛大演出活动，已成为米兰的社交传统，届时会聚集众多国内外政界、商界和文化界名流。面对疫情的不确定性，多米尼克·迈耶尔事先带着团队做了两套方案：一是开幕式大戏——多尼采蒂的歌剧《拉美莫尔的露琪亚》；二是一台名为《重见星光》的综合晚会，包括歌剧咏叹调和芭蕾选段。

最终演出季开幕式选择的是综合晚会，通过电视向全球转播。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斯卡拉歌剧院演出季开幕式第一次被迫取消现场活动。从录制的晚会视频中可以看到，乐团和合唱团成员都戴着口罩，观众席里空无一人。在演出停止期间，斯卡拉歌剧院已投资改造了电视转播的技术设备，最终的电视转播效果也不错，吸引了全球约250万名观众。尽管如此，著名指挥家里卡尔多·夏伊仍表示：“电视转播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歌剧院发展要面向未来

斯卡拉歌剧院管理层对剧院未来发展提出了不少新的想法，包括歌剧院要实现“三化”，即数字化、社会化和年轻化。

加快数字化进程，不仅指剧院节目录制和在线播出方面，也包括剧院演出和数字化办公，要面向行政管理、舞台、乐团等部门以及观众开发建设数字化信息资源。多米尼克·迈耶尔的计划是参照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做法，一是建立独立的流媒体系统，以改变演出剧目主要通过电视台转播的现状；二是更新和扩充观众席字幕系统——斯卡拉歌剧院的外国观众约占1/3，但现在只有意大利文、英文和法文3种文字，而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有8种文字的字幕。此外，数字化也可使剧院生产经营更加务实。目前剧院每年用纸量达10吨，乐谱数字化、办公信息化可以减少资源浪费。

斯卡拉歌剧院还决定进一步社会化，更加接地气、平民化。例如，今后拟对那些上座率较低的演出推出15欧元的家庭票，以吸引米兰地区的普通家庭，让更多人进得起歌剧院。2017年，古典音乐专业杂志《古典之声》的报告指出，斯卡拉算是世界上票价最贵的歌剧院，10年间票价涨幅达47%，一张首演门票最高为300欧元。

此外，计划开办综合性大学，全面培养歌剧领域高端人才。现有的斯卡拉歌剧院学院起源于1813年建立的舞蹈学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经过指挥大师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等人的不断努力，形成了设置声乐、舞蹈、舞美和艺术管理四个专业的学院，开设30多门课程，每年可为世界各地约1600名从事歌剧行业的年轻人提供教育培训。据媒体报道，近年来，斯卡拉歌剧院学院不断拓宽艺术教育范围，包括针对青少年的芭蕾和声乐工作坊、学校合唱项目、歌剧专业人员的进修等，教育内容也日益国际化、专业化。同时，与众多歌剧院和相关院校建立联系，通过与东欧和南美国家合作，扩大了影响力。

斯卡拉歌剧院学院董事会主席吉奥赛普·维塔认为，米兰作为文化之城，有将艺术经营和文化产业发展到高水平、创造就业岗位、提高国际影响力的可能。围绕歌剧办大学，与意大利现有的音乐学院、大学体系以及国际上的歌剧院系都不会产生竞争，反而可以促进国际合作与交流。新大学应有新校园、宿舍、食堂、排练厅、图书音像馆和两座剧场。据介绍，现阶段正在考虑校园选址，预计2026年至2027年可进入实施阶段。

值得一提的是，剧院努力推动性别平等，在男女同工同酬、专业对待和维护女性权益方面取得了进步。今年4月23日，剧院邀请女指挥家苏珊娜·迈尔基，指挥剧院乐团演出了一场免费的线上音乐会，受到乐迷的关注和欢迎。

（文字、图片来源中国文化报及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