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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士得 2020-07-27 07:42

原标题:苏格兰玛丽女王的珍贵祈祷书即将亮相佳士得拍场

佳士得伦敦将于7月29日“古典艺术晚间拍卖”中隆重呈献出自弗朗索瓦‧德‧罗翰大师(Master of François de Rohan)之手的华丽之作——苏格兰玛丽女王(Mary, Queen of Scots)的祈祷书,当中更载有玛丽女王向夫君示爱的亲笔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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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克卢埃的追随者 《苏格兰玛丽女王袖珍画》,油彩、木板,约1560年作。伦敦国立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院。图片:Bridgeman Images

1561年8月14日,玛丽女王怀着不安的心情从加莱( Calais )起航,时年18岁的她正准备返回其出生地苏格兰——那个她异常陌生的国家。由于玛丽在年幼时便与法国王太子订下婚约,儿时便被送到瓦卢瓦皇宫(Valois court)生活,所以大部分童年时光都在法国度过。十几岁的玛丽和王太子于1558年成婚,一年后法国国王逝世,王太子继任为国王,玛丽则成为王后。而对玛丽来说,这是她一生三段不幸婚姻的起始。她的丈夫法兰西斯二世(Francis II)在执政仅18个月后便因耳部感染离世,王位由其弟继承,玛丽只得返回苏格兰。

与玛丽在枫丹白露宫的生活相比,苏格兰的生活没有那么精致讲究,与南邻的英格兰一样,苏格兰也因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宗教纷争而四分五裂。不过,玛丽头上还有另一顶冠冕。在父亲詹姆斯五世(James V)于1542年逝世后,出生仅六天的玛丽便继任成为苏格兰女王,现在则准备从同父异母的哥哥莫里伯爵(Earl of Moray)手中接管王位。莫里伯爵比玛丽年长许多,一直代其摄政,并曾护送玛丽从利斯港到爱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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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克卢埃(约1510至1572年) 《玛丽一世》,油彩 木板,1553年作于玛丽约11岁时。私人珍藏。图片:© Richard Philp, London / Bridgeman Images

玛丽以奢华张扬的方式回国:12艘船扬帆离港,第一艘载着玛丽和她的侍女,第二艘载着她的厨师、马夫和女仆;其余十艘船则载满她的物品,其中包括挂毯、餐具、珠宝、衣物和家具,据说单单是睡床便有45张之多。她从法国带回来的物品之一,便是这本即将于7月29日佳士得伦敦古典艺术晚间拍卖瞩目登场的华丽的祈祷书。

这本祈祷书中可见弗朗索瓦‧德‧罗翰大师(Master of François de Rohan)所绘的40幅袖珍画作,他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最炙手可热的艺术家之一,在1530年代为枫德浮修道院女院长路易丝‧德‧波旁-旺多姆(Louise de Bourbon-Vendôme)制作此书。除了各种祷文,此书也描绘多个宗教场景,例如《花园中的苦痛》(the Agony in the Garden)和《下十字架》(the Descent from the Cross),以及一幅古雅迷人的画作:描绘福音传教士圣约翰(St John the Evangelist)向圣母子引见路易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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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玛丽女王的祈祷书,装饰手稿、羊皮纸,巴黎,约1535至1540年(1534年后)。估价:250,000-350,000 英镑。此作将于7月29日佳士得伦敦“古典艺术晚间拍卖”中呈献

弗朗索瓦‧德‧罗翰大师以鲜明亮丽的用色、生动叙述视角及华丽饰边而著称,其作品的构图通常采用建筑结构的形态,这些特征均可于此次上拍的祈祷书中寻得。玛丽的公公法兰西斯一世(Francis I)非常尊敬这位艺术家,他曾拥有一本由大师制作的精美时祷书。该书于2010年由佳士得拍出,现藏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路易丝是玛丽的外姨祖母,她在1558至1561年间把祈祷书赠予玛丽,可能作为结婚礼物。不久后,玛丽为了表达对路易丝的爱,在其中一页的页尾以法语题字,表示“既然你希望我在祈祷时记起你,我想要你首先记住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此书是现存14本与玛丽有关的祈祷书之一,但其他祈祷书几乎全部由公共博物馆收藏,只有这一本带有如此亲密的私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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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在题字下签名,并写上她的座右铭“Va tu meriteras”及她与丈夫的花押字“MФ”(玛丽名字的首个字母“M”和希腊字母“Ф/phi”,亦即丈夫法兰西斯名字中的“F”字)

苏格兰玛丽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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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希利亚德(1547-1619) 《苏格兰玛丽女王》,水粉、羊皮纸。伦敦国立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院。图片:Bridgeman Images

玛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她即将统治的苏格兰却是新教国家。她虽然私下参加弥撒,并发誓不会发起宗教改革,但仍惹起几位新教徒的猜疑,特别是加尔文派(Calvinist )的煽动者约翰‧诺克斯(John Knox)。谈及玛丽留在信奉天主教的法国时,诺克斯表示:“她在一群最下流的嫖客陪伴下长大。”

在南方的英格兰,玛丽女王也是一个引起分裂的人物。作为亨利七世(Henry VII)的曾孙女,她是继表亲兼现任君主伊丽莎白一世(Elizabeth I)之后,英格兰王位的下一任继承人。然而,玛丽不顾伊丽莎白的请求,拒绝放弃王位继承权,令两国关系持续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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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画派 《达恩利勋爵亨利‧斯图亚特与苏格兰玛丽女王》,油彩 木板,约1565年作。德比郡哈德威克庄园。图片:National Trust Photographic Library / Bridgeman Images

玛丽一度成功统治苏格兰数年,但两段不幸的婚姻却加速了她失势的步伐。首先是与酗酒的表弟达恩利勋爵(Lord Darnley)结婚,然后在达恩利勋爵被谋杀后三个月,改嫁给其中一位主要疑凶伯斯维尔伯爵(Earl of Bothwell),这段婚姻使她被迫退位,并于1567年流亡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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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斯韦尔伯爵四世、苏格兰亲王詹姆斯‧赫伯恩肖像》,袖珍画,十六世纪。爱丁堡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图片:Alamy

玛丽来不及带走大部分财产,但一项有力的证据表明,她带走了这本弗朗索瓦‧德‧罗翰大师的祷书。玛丽以为越过边境进入英格兰后便能安全,但伊丽莎白(Elizabeth)却将她囚禁在不同的城堡里近20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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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画派 《伊丽莎白一世》,油彩 木板,约1575年作。伦敦国家肖像馆。图片:De Agostini Picture Library / Bridgeman Images

弗里德里希‧席勒(Friedrich Schiller)曾以玛丽女王为题材创作剧本《玛丽·斯图亚特》(Mary Stuart),并于1800年首次公演;2018年亦有一部关于玛丽女王的电影《苏格兰女王:争名夺后》(Mary Queen of Scots ,由Saoirse Ronan 及Margot Robbie主演)面世。但真正的历史与这些故事不同,两位女王从未见面。

很长一段时间内,伊丽莎白一直拒绝听从重臣威廉‧塞西尔(William Cecil)的建议处决玛丽。然而,当她在1587年发现玛丽有份参与“巴宾顿阴谋”(Babington plot )试图暗杀她后,便将玛丽送上了断头台。玛丽在北安普敦郡的佛斯里亨城堡(Fotheringhay Castle )被处决,享年44岁。她一手拿着十字架,一手拿着祈祷书,相信该书是一本佛兰德语的时祷书,现藏于加州圣玛利诺的亨廷顿图书馆(Huntington Library)。

祈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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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玛丽女王的祈祷书细节

但路易丝所赠的祈祷书去了哪里?玛丽从法国回到苏格兰后,此书便去向不明。直到十八世纪,祈祷书已成为了格罗斯特郡奥尔德利的黑尔(Hale)家族珍藏(在封面硬纸板顶部可找到他们的藏书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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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玛丽女王的祈祷书细节

据悉,黑尔家族的一位祖先马修‧黑尔爵士(Sir Matthew Hale)在1650年代继承了一批与玛丽有关的法律手稿,这份手稿原本属于肯特伯爵六世亨利‧格雷(Henry Grey),他是负责安排处决玛丽的人士之一,也是行刑当天的两名主要见证人之一。弗朗索瓦‧德‧罗翰大师的祈祷书连同该批文件成为黑尔家族的收藏,这说法显然不无道理。格雷是否在玛丽被处死前向她取得祈祷书,或者在玛丽死后从她的侍女手中夺得此书?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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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玛丽女王的祈祷书细节

昔日的苏格兰女王成为世人眼中史上最悲惨的女主人公之一。简‧奥斯汀(Jane Austen)亦如此形容她:“这位迷人的公主……受尽世人的辱骂、责备和诽谤……她意志坚定,坚守信仰,并准备好宽容地面对早已注定的残酷命运。” 即将上拍的这本祈祷书印证了玛丽女王对信仰的坚持,亦是其苦难开始前,那段美好的年轻岁月的见证。

(图片来源苏富比亚洲,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