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盐

凤凰艺术

资讯 >评论

原标题:尼古拉斯·梅斯笔下的荷兰黄金时代,隐藏戏剧的生活场景  

尼古拉斯·梅斯是伦勃朗最有才华的学生之一。近期,在英国国家美术馆( 因疫情影响已于3月18日起闭馆)举办的展览“尼古拉斯·梅斯:荷兰黄金时代的大师”是英国第一个致力于梅斯的展览,通过梅斯的近50幅画作,展现他是如何摆脱伦勃朗对他影响最大的历史场景与圣经场景描绘,转向日后最被追捧的日常生活场景绘画和肖像画作。从仆人居住区的非法活动到上流社会的肖像,梅斯捕捉了荷兰黄金时代楼上楼下的生活。

梅斯在1650年代绘画的年轻女子,将肘部放在窗台的靠垫上,手托住下巴,正在冥想,看起来她比勒内·笛卡尔(RenéDescartes)还要早几年得到相同的结论:“我思故我在。” 梅斯的代表作《窗边的女孩(Girl at a Window)》展现了女子被固体物所包围。木制的窗框被摒弃了,而是以透视的方式向我们展示这一景象,明亮的杏子凸显出腐烂的石膏和砖头。然而,当那个女孩正在思考物理世界时,黑色的空隙在她身后开了。 她所能确定的只是意识的洞穴,我思故我在。

尼古拉斯·梅斯, 《窗边的女孩(Girl at a Window )》,约1653-1655

尼古拉斯·梅斯(Nicolaes Maes)是荷兰黄金时代谦逊的现实主义的开创者,这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艺术风格之一。他出生在多德雷赫特,是一个繁荣的商人的儿子。大约在1648年,年轻的梅斯搬到了阿姆斯特丹,在伦勃朗(Rembrandt)的指导下学习绘画。

尼古拉斯·梅斯, 《基督祝福儿童(Christ blessing the Children)》, 1652-1653年

在那儿,梅斯学会了绘画“历史”,主要是描绘圣经或神话中的故事。虽然他对光影的精通掌握源于他在伦勃朗工作室的学徒生涯,但他很快发展了自己的风格。其对室内空间的实验以及他不寻常的家庭场景描绘似乎带有道德寓意,也带有幽默感。这些日常生活的场景作品影响了许多同时代的画家,如彼德·德·霍奇(Pieter de Hooch)和约翰内斯·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等。同时,梅斯也是一位精明的商人,绘制了900多幅肖像,使他的风格适应了17世纪下半叶的高级时装和装饰。

尼古拉斯·梅斯, 《窃听者(The Eavesdropper)》

在这个安静而迷人的展览中,这些画作奠定了他同时代的画家维米尔会提炼的元素——在房间里工作的妇女、家庭的奥秘、秘密的目光。梅斯拉开了私人领域的帷幕。在系列作品“窃听者”中的一幅里,一位偷听者正偷听着我们的家庭秘密,并对着我们微笑。这的确是真实的,图像的正面有一个窗帘杆,绿色的丝绸窗帘被部分拉回了一半。梅斯认为,普通的荷兰中产阶级家庭拥有像任何剧院一样丰富的隐藏戏剧。

到1670年代,维米尔(Vermeer)和彼德·德·霍奇(Pieter de Hooch)会将这种日常的阴谋艺术带入到精致的、发光的高度,但是梅斯正在绘制新的领域。 这使我们进入了他的世界。 传统鉴赏家不屑一顾地称呼那些作品为日常生活画作。但几乎在他的每一个场景中都有一张详细的地图。这些墙壁装饰大部分都展示了荷兰引以为傲的地理位置,包括从北海所获得的海岸线。这些无所不在的地图类似于梅斯自己的艺术。 正如制图师绘制外部世界一样,他正在发现内部世界。

尼古拉斯·梅斯, 《正在缝纫的年轻女子(Young Woman Sewing)》, 1655年

就像地图上标有“这里是怪物”的区域一样,他对荷兰房屋的精确记录也充满了神秘色彩。在他的热门主题“窃听者”的另一个版本中,一位女性正站在螺旋楼梯的底部,她的手指在唇边,安静地看着你。在她的左边是一张地图,在柔和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在一只熟睡的猫的上方,是她投射到墙上的阴影。在她的下方,楼梯的另一侧,一个仆人用灯照亮了地窖,抓到了在里幽会的情侣。

这件《地下室丑闻》的画面看起来有点像伦勃朗的风格,在笼罩的黑暗中全是红色和黄色。 这不是巧合。 梅斯是伦勃朗的学生。问题是,他和伦勃朗的其他学生一样,在神秘化圣经或描绘黑暗方面无法接近他的老师。梅斯的《打瞌睡的老妇人》是伦勃朗作品《妈妈》的平庸版本。除了他对牧羊人的崇拜外,他的宗教场景作品相对沉闷。

尼古拉斯·梅斯, 《两个在窗边的女人(Two Women at a Window)》,约1656年

展览展示了梅斯通过现实主义的描绘克服了伦勃朗对其的压倒性影响。毕竟,这是科学革命,也是荷兰全球贸易的时代。《帐户管理员》展示了一个女人在分类帐本时睡着了。她的上方悬挂着世界地图。她是否正在为对印度或日本感兴趣的商人做书?梅斯描绘的大房子肯定是这些商人的房子。他那生动逼真的肖像画作品包括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Jan de Reus的肖像。

尼古拉斯·梅斯,《窃听者(The Eavesdropper)》, 1656年

让梅斯成为一个粗糙的唯物主义者可能会很诱人。他向荷兰精英提供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这次展览揭示了他的深处。 他的日常生活场景绘画是一部小说或无声电影,将我们带入每个人都在监视其他人的房屋内。这些内部装饰绝不是荷兰资本主义的自满庆祝,而是忧心忡忡的。窃听者停在楼梯的底部。在她之上,这些步伐变成了不确定性。她陷入了心灵与现实之间,她在黑暗中聆听。我是间谍,所以我在这里。

尼古拉斯·梅斯, 《The Old Lacemaker 》,约1656年。

尼古拉斯·梅斯,《Portrait of an Unknown Family》,1670-1675年

(图片来源于澎湃新闻及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