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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CHAO 2020-03-11 13:28

原标题:应对危机的建筑设计  

艺术家拉兹洛·莫霍利·纳吉曾说过,“设计所有的问题最后会融合成一个大问题:‘为生活而设计’”。和平年代的设计,是为了创造更高品质的生活,而战争年代的设计,则是为了更好的存活。但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为应对灾难而创作的建筑设计呢?今天,独立撰稿人一万,将从美国沙漠中的小镇出发,带你了解那些千奇百怪的创造力以及设计与生活之间的平衡关系。

这个世界还值得为之而活的,不是吗?

◉ 小镇Acrosanti的广场,位于美国沙漠之中

在风和日丽的年代,不时会出现以下这种矫情的问答:如果你漂流到孤岛,要带上哪一张唱片?以前可能我会细想后半句,脑子层层过滤出印象中的满分音乐,但在2020年的当下,我看到前半句就决定什么都不用选。请问孤岛上有电吗?

自爱迪生发明电灯后的人类社会,生活极度依赖科学技术。然而新型冠状病毒的出现则打破了当前社会的稳定性,你会更加清楚群居生活的基石到底仰仗的是什么——人与人的接触和交流,安全和信任。

人类文明早已接受过多次大挑战,从流行性疾病到战争,让经历其中的人们无不充斥对未来的悲观,同时又产生急切的求生意愿。这两者是如此并行不悖。

◉ 康罗的庇护所(Richard Ross摄于美国德克萨斯州,2003年)

几个世纪以来,世界各地的人们一直在建造避难所。而在半个世纪前开始的冷战时期,从越南到美国,苏联到瑞士,更多地方开始大面积建造防空洞,以保护自己家庭、社区或社会免受核事故等伤害。

美国摄影师Richard Ross在2004年出版过一本摄影书《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地下防空洞的真实形象。它们看起来古怪、偏执,有些还挺有趣的,住进去像野营一般。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还挺酷的,但一联系到冷战核袭击以及生化攻击的恐怖背景,这些空间则令人不寒而栗。它们大多数都没被真的使用过,因为人们还没再碰到新的厄运。

◉ Charlie Hull和他的避难所(Richard Ross摄于美国蒙大拿,2003年)

如果我们需要住进去呢?避难所的目标是让躲避其中的人存活两到三周。而在电力(包含空气过滤器)和食品等资源都耗尽之后,我们还能躲避开厄运的侵袭吗?归根结底,这些地下避难所只是人们千奇百怪的日常创造之一,我们希望从中得到安全感。在真正灾难面前,实际效果还是极其有限的。

◉ 曾是二战空袭掩体,现租给阿比数据存储公司使用(Richard Ross摄于英国伦敦钟形公园,2002年)

如果核爆时刻来临,现存的避难所在逻辑上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更不可能拯救人类。它们是“失败的建筑”,是人性和政治在沟通失败后不得已为之的预设措施,这些建筑的设计者设想了一场不可避免的大灾难。它们代表了对个人生存的极端乐观信念,同时矛盾地代表着对人类毁灭的极端悲观。

无论是核武器攻击、生化事件、饥荒还是当下的疫情,都给了我们的同样启示:是时候该反思生活了。因为这个世界还值得为之而活的,不是吗?

每一次危机,均值得人们反思。我们也可以从过往的历史中找寻到解决方案的可行性,或者呈现问题所在。

为了解决人口增长过速与自然资源不足,曾经有人建立过人类在月球或火星上的殖民的一个模型:生物圈2号(而地球本身则是生物圈1号)。尝试人造出一个完全封闭的完整生态系统。该项目由石油亿万富翁Edward P. Bass提供资金,位处美国亚利桑那州,占地720万平方英尺。借鉴富勒设计的1967年世界博览会美国馆,主建筑是一栋梯形的全透明玻璃钢筋结构大棚。设施内包括几个不同的生物群落:一个人类栖息地、一个热带雨林、一个热带稀树草原、一个沼泽、一个沙漠和一个接近400万升的海洋。

在进入生物圈之前,八名宇航员周游世界,收集了3800种动植物,全放在了实验项目之中。不幸的是,1991年,也就是生物圈人被封在圆屋顶里呆了两年后,恰逢厄尔尼诺效应,即温暖的太平洋海水向东移动,导致美国海湾国家的风暴活动增加。减少的阳光减缓了生物圈中的植物产生光合作用,氧气渐少。当蜜蜂和蜂鸟开始死亡时,植物没有授粉,预期的农作物也没有生产出来。猪袭击了菜园,最后猪也死了。

随着生物圈2号的情况恶化,实验人员之间的紧张关系加剧并分裂成两个对立的阵营。关于偷窃和囤积食物的指控层出不穷。据报道,实验人员抱怨看电视太折磨人,因为电视里出现了麦当劳的广告但又无法购买。穹顶内的氧气水平开始下降,人员的体重普遍下降,使他们难以完成日常任务。最后氧气被秘密地注入了设施,这一过失不可挽回地玷污了项目的信誉。

在第一次试验失败后,又进行了第二次试验,但六个月后再度终止。先不说目前人类的科学技术水平根本还未能建造全新的生态体系,仅就微小的人性则轻易阻挡社会前进的步伐。

◉ Paolo Soleri站在广场上(由Joel Sternfeld拍摄于2000年,版权属于艺术家本人及纽约Luhring Augustine画廊)

现代建筑大师、城市规划家柯布西耶在89年前发表了“光辉城市”的规划方案。他提出了一个有组织的高效网格城市模式,以应对机器时代下的现代生活。而意大利裔美国建筑师Paolo Soleri却反行其道。他认为城市建筑和生态应当是和谐结合的关系。

于是上世纪70年代初,Paolo在美国亚利桑那州的沙漠里,以生态建筑学的理论建造了一座微型城市Arcosanti。Paolo认为城市应当是紧凑的,拥有高密度的建筑空间(农村地区则可以维持低密度原貌)。它建立在社区价值观和环境责任之上,不需要汽车,比如家和工作单位的距离处于步行10分钟的路程最好。而横穿Arcosanti只需15分钟。

40多年来他领导几千名学生和志愿者共同建设小镇。由于规模问题,进展相当缓慢,原计划容纳5千名市民,而直到现今常驻人口才在100人左右,倒是每年接待至少5万名游客。

Paolo的这个案例不完全适应现代社会发展,但伴随在城市规划之中的,提倡与自然共存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值得我们思考。

(图片来源于iloveC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