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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过这样一段对白——如何把“Love is blind”翻译成中文?答:当热恋时,你可以把它翻译成,情人眼里出西施;当失恋时,你可以把它翻译成,当初真是瞎了眼。同一句话,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爱情就是这样折腾,对普通人如此,对艺术家亦然。

有一种钟情叫做毕加索与朵拉·毛雷尔

“朵拉·毛雷尔,她发着光,用她乌鸦般的头发,她蓝绿色的眼睛,她疯狂却克制的动作,吸引着毕加索。她仍然与父母同住,因此有种刻意的傲慢,但在高深莫测的背后,你又完全能感受到,她的疯狂的冲动,随时准备爆发。”——朵拉·毛雷尔传记

朵拉·毛雷尔,Irving Penn 摄,1948

毋庸置疑,朵拉之于毕加索是一位特别的缪斯,她是一位超现实主义摄影师,在摄影圈里小有名气。她会讲西班牙语,有主见,对艺术和政治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遇到毕加索之后,又为他的创作带去模特角色之外的影响。

毕加索与朵拉

他们相识于1935年让·雷诺阿的片场,超现实主义诗人保罗·艾吕雅(Paul Eluard)介绍二人认识,他们相知于双叟咖啡馆,朵拉独自一人坐在毕加索的隔壁桌,神情严肃,整张脸却被一双蓝色但略显苍白的眼睛点亮着,她的眉毛又浓又密,这让她脸上的其他部分又回归了苍白。“那是张敏感不安的脸,光影交替穿过,让她看上去阴晴不定。”但真正让观者感到不安的,是她手上的动作。朵拉一只手五指张开贴在桌上,另一只手里则拿了一把小刀,对准五指之间的桌子扎去。有时候运气好,刀子就正好插在指缝里,有时候不留神,就没对准,一刀扎到手指上。血从她黑色的手套渗出来。日后,这副具有象征意义的手套,会锁进毕加索的抽屉,被他当作某种纪念物收藏起来。这次会面是不同寻常的。朵拉的刀、手指和手套,构成了会面的三要素。毕加索那个瞬间的迷恋对象让人疑惑,或许是朵拉本人,也或许,是手套的符号意义。

无论怎样,毕加索开启了以朵拉为灵感的创作。

从艳丽的半身肖像到哭泣的女人

如果说,毕加索的情人10年一个任期,平均一任的蜜月期得有3年。具体到朵拉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是。这个时期内,朵拉作为毕加索新一任缪斯的身份,很快随着她作为模特的肖像画流传出去。这几年,也是毕加索最活跃的一段时期。

从1937年春天开始,以及整个1938年,毕加索创作了一系列色彩艳丽的半身肖像。毕加索这个时期内画下的朵拉,无疑是非常动人的。正如写了《毕加索与朵拉:一份私人回忆录》(Picasso and Dora:a personal memoir)的詹姆斯·罗德(James Lord)所说,朵拉不是那种传统观念中的漂亮姑娘,因为她的下巴有点宽,可是“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这种发光的眼神干净得就像是春天的天空”。

热恋期,朵拉的形象逐渐成为毕加索创作和重新塑造人物头部的重要理念,他注意观察她的表情和姿势,研究每一根线条和每一个平面,常常把她的容貌和富有诗意的幻想结合起来.朵拉曾以水中似仙女的姿态出现,又曾以幻想的鸟形生物出现,橢圆形的头部长着角,或者是更严重的变形,外表由花朵构成。

受宠的朵拉,此时在毕加索笔下,面带微笑,舒畅愉快,充满青春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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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半身像》,画于毕加索与朵拉热恋时,纽约佳士得供图

《朵拉·毛雷尔像》,毕加索绘,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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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trait of Dora Maar

但爱情在毕加索身上来来去去,许多女人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毁灭了自我。毕加索自己是深知这一点的,他说过:“一个姑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绘画中退出来,心中一定非常痛苦。”

随着激情的褪去,毕加索画面上的朵拉的脸开始扭曲。世人对她的认知终于定型为那个“哭泣的女人”(La Femme qui pleure)。

Pablo Picasso, Weeping Woman, 1937, etching, drypoint, engraving, and aquatint on laid paper, Collectionof National Gallery of Canada, Ottawa, ON

朵拉,深色的头发,偏向激烈和焦虑,她既机灵聪慧,又无疑是坚韧的、不易屈服的。

《哭泣的女人》,毕加索绘,1937

《哭泣的女人》,也是毕加索后期畸形女人作品中最动人的一幅。毕加索仅以一些散乱而紧凑的线条、剧烈变化着的粗犷的颜色和挺直有力的笔触轻而易举地表现出来。女人的面部因无法控制的情绪而痉挛,悲愤的大眼和前额颠倒支离,眼睫毛是齿轮般的,眉毛是倒悬的锯齿般的,特别是那引人注目的嘴唇和牙齿之间凄凉的蓝白色域上,由于悲伤而破碎;她面色忽黄忽紫,浸透着墨绿的苦涩;她长着钢丝般的头发,头顶的帽子红得让人心焦;她用手撕着自己的脸,泪如雨注,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哭得使人心烦意乱。扭曲和断裂的,不只是一种线条的表现方式,更是极度痛苦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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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柳条椅上的朵拉,毕加索绘制,1937年

朵拉的脸是由不同方向、不同疏密的线条绘制而成的,其中有些是直线,有些是曲线。那顶大帽子给人一种缝制材料的质感,毕加索也许给朵拉画了一双巨手,因为这双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加索的线条使她的手看上去像一双利爪。

毕加索《坐着的女人》(朵拉)纸上钢笔、水粉、彩色粉笔画 1938

Pablo Picasso, Bust of a Woman (Dora Maar), 1938, oil on canvas, Collection of Hirshhorn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Washington, DC, USA

毕加索笔下的朵拉,形体是撕裂的、面部是痛苦扭曲的、色彩是剧烈的不和谐的。

Pablo Picasso,Dora Maar Seated 1938,Tate

© Succession Picasso/DACS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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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椅上的女人(朵拉·毛雷尔)》 巴布罗·毕加索 (1881-1973) 1942年4月24日作于巴黎

画中坐着的的朵拉集中呈现了毕加索标志性的扭曲元素、鲜艳生动的色彩以及动感十足的笔触。这件作品绘于西班牙内战和德国占领巴黎的艰难时期,毕加索以朵拉为题,令画作成为宣泄情绪的工具,将恐惧和痛苦转化成日益扭曲的人像形态。

《女子半身像》,1944年

这是毕加索与朵拉分手的一年,画作中的朵拉眼神空洞,用色寡淡,激情褪去,爱已不在。当然这幅作品至今出名的原因在于这幅估值2千万英镑的画作,在英国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展出时被一男子撕毁。

1944年毕加索抛弃了苦不堪言的情人,受尽感情磨难的朵拉最终隐居。

爱情褪去,你在我眼中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凤凰艺术综合报道,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