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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艺术 作者:Aindrea Emelife2015-12-08 11:10

很多欧洲的著名宫殿长期以来都堆满了尘封的帆布、雕塑类艺术作品,如今这一情况开始改变。 

美国概念艺术家劳伦斯·韦纳 (Laurence Weiner)耸着肩这样说到,而此时我们正一起身处于奢华的布莱尼姆宫之中(这座建造于18世纪的建筑为英国最伟大建筑之一),环顾着眼前陈列着的这位艺术家最新的展览—— 《Within a Realm of Distance》。对于韦纳而言,现在的博物馆和宫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这幢建于18世纪的古老建筑和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古根海姆博物馆等区别不大。”

韦纳的作品以鲜蓝色文字作为媒介,和周围的以皇家战争、国王骑马等为主题的古老帆布画作形成鲜明对比,它们似乎迫不及待想从墙上跳下来。韦纳是美国观念艺术的创始人之一,从理论上,他的以大写字母为媒体的‘韦纳主义作品’应该和布莱尼姆宫历史感强烈的内部装饰格格不入,但巧妙的是,两者的搭配非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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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韦纳以文字为媒体的观念艺术作品正在位于牛津郡的布莱尼姆宫展出

这并非布莱尼姆宫首个当代艺术作品展。2014年,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受布莱尼姆宫和其它欧洲宫殿邀请举办个人作品展,古老宫殿正为当代艺术家打开大门。自从2008年首邀美国艺术家杰夫·昆斯举办个人作品回顾展以来,法国凡尔赛宫每年都会邀请一位数一数二的当代艺术家在此展举办作品展,这些展览每每占据新闻头条。昆斯以硕大的动物气球‘入侵’凡尔赛宫,而日本艺术家村上隆则以可爱风衬托凡尔赛宫的奢华。今年,印度艺术家安尼施·卡普尔在凡尔赛宫的花园里摆满了其创作的巨大雕塑,使得凡尔赛宫摇身变成雕塑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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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杰夫·昆斯在凡尔赛宫举办了该宫殿历史上首个当代艺术家个人作品回顾展

凡尔赛宫负责人凯瑟琳·佩格表示:“凡尔赛宫的创新精神由来已久。早在17世纪,当时的国王路易十四就认为凡尔赛宫必须走在艺术创新的前沿。他邀请世界各地的顶尖艺术家为凡尔赛宫量身打造艺术作品,艺术和文化相配合的漫长征程由此展开。”

历史上也不乏王室和教会大额资助艺术家的先例:西班牙国王菲利浦四世任命本国艺术家维拉斯奎兹为宫廷画家,该艺术家的事业由此展开。尽管意大利画家米开朗基罗·卡拉瓦乔的私生活充满争议,但是红衣主教弗朗斯西科·德尔·蒙特仍旧非常器重他的才华。而欧洲画家彼得·保罗·鲁本斯和安东尼·凡·代克肯定在那个时期几乎每一个欧洲王宫都留下了自己的作品。

王室成员对艺术的热情映射出他们的心思和野心:在过去,王室成员利用艺术作品提升个人权利,确保去世后能留下巨额遗产,增加国家的财富和威望,以及为和其它贵族成员缔结同盟搭建桥梁。如今,由于君主专制政体不复存在,宫殿里的艺术作品也开始扮演不同的角色 -- 少了政治宣传的目的,多了一丝挑衅意味和争议性。

当代作品“进攻”宫殿

试想一下,当你置身凡尔赛宫,这一头还在回味刚刚路过的路易十四雕塑,一拐角,迎面扑来的便是昆斯创作的迈克尔·杰克逊的金色雕像,这是多么有趣的体验。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种创新,昆斯在凡尔赛宫的作品回顾展就引发抗议,抗议者要求回归‘艺术纯净’。而安尼施·卡普尔的钢铁雕塑《肮脏的角落》更是被法国媒体戏称为‘王后的阴道’,该艺术作品屡次被喷上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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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尔的作品《肮脏的角落》在凡尔赛宫展出期间屡遭破坏,抗议者在作品上喷上反对犹太人的涂鸦。

佩格表示:“我认为不单单是凡尔赛宫,当代艺术可以扰乱其它任何地方。有些人认为凡尔赛宫太特别了,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加入任何新元素。我尊重这一想法,但问题是人们也应该换个角度看问题,在他们欣赏前人的艺术作品时,他们必须意识到要想把过去和现在联系起来,最好的桥梁就是艺术和文化。”

在参观博物馆时,我们能看到顶尖艺术家的作品占据着一个个白色的方形空间,在这些地方我们感觉不到这些作品的‘威胁’。画廊之所以选用空白帆布做背景就是想创造一个中立的氛围,供游客在不被干扰的环境下理解艺术作品。但是在装饰奢华的豪宅里,艺术作品和背景环境的碰撞可以带来别样的体验:背景环境使我们以全新的眼光欣赏艺术作品。

未完的使命

相对其它宫殿举办短期当代艺术展的做法,布鲁塞尔皇宫的管理者们决定在宫殿里永久加入当代艺术元素。布鲁塞尔皇宫曾是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的住所,利奥波德二世曾以个人名义霸占刚果大片土地,并称之为‘刚果自由邦’。从2002年起,‘比利时艺术界顽童’让·法布尔的系列作品便开始在布鲁塞尔皇宫永久展出。其中一件作品名为《快乐天堂》,为了完整这件作品,让·法布尔请来数位昆虫学家奔走于马来西亚、泰国和印度尼西亚餐厅,最终搜集了160万只圣甲虫,接着,这位艺术家亲自把这些闪光的绿色甲虫粘到了镜厅(Hall of Mirrors,装修于19世纪)的天花板上。这件奇特的艺术品和宫殿的宏伟气息巧妙融合,从远处看,宛如一幅以绿宝石装点的巴洛克壁画。这样的设计不禁让我们回想起孩童时期迪士尼动画片里的黑暗城堡 -- 玛琳菲森会突然从天花板上蹦出来吗?《快乐天堂》由比利时国王阿贝尔二世的妻子,来自意大利的保拉王后委托创作,因此这也是王室资助艺术家的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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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艺术家让·法布尔以成千上万只昆虫把布鲁塞尔皇宫内的镜厅(装修于19世纪)包裹

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去世时,镜厅的天花板还没有装修完毕,而让·法布尔的‘珠宝’昆虫完成了历史使命。把目光转回布莱尼姆宫,宫殿内长长的图书馆横穿整幢建筑,让人过目不忘。图书馆的天花板在过去200年里一直是空白的,如今,韦纳的文字雕塑“MORE THAN ENOUGH”填补了这一空白。历史遗忘的空缺由当代艺术补上。

从20世纪初到当代艺术‘侵入’这段时间,凡尔赛宫,布莱尼姆宫和许多欧洲伟大历史建筑或多或少都停留在最初的时空里。保守人士希望保存历史记忆,但是他们忘了历史需要和当下结合:他们的做法似乎是给历史遗产套上时光胶囊,我们可以从旁欣赏,但却无法产生共鸣。建立宫殿的初衷从来不是为了取悦大众,宫殿内的装饰由当时居住其中的王室成员出资打造,因此绝对是当时的艺术珍宝。区别在于这些艺术品是供房子主人而不是公众欣赏。宫殿举办当代艺术展并不表示管理人遗忘了历史,相反,他们在努力让过去和现在交织,以求创造新生命力。

王室资助行为并没有消亡,只是它不再以资助艺术天才的名义,利用艺术作品作为政治宣传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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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纳在20世纪60年代观念艺术成型时期扮演了重要角色

遥远岁月里的王室资助人和当代艺术品藏家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时间。我们要谨记,这些建筑不仅是历史遗物,也是住宅 -- 英国前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就在布莱尼姆宫出生和成长,而生于纽约市布朗克斯区的韦纳俨然把这里变成了他的概念的住所。爱德华·斯潘塞·丘吉尔勋爵在布莱尼姆宫长大,后来他创立了布莱尼姆艺术基金会,该基金会成立的目的就是支持在布莱尼姆宫举办大型当代艺术展。爱德华跟我说:“历史艺术和当代艺术并不冲突,它们都是‘当代的’,布莱尼姆宫曾经是我的家,它仍旧充满活力。”是的,我也感受到了这种活力。

(尚智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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