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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时期,真蓝,品蓝,群青,这些都是为所有颜料当中最被珍视的青金石所取的名字。青金石是从次等宝石天青石当中提炼得来,从公元6世纪以来,几乎只在阿富汗地区开采和加工,然后通过威尼斯出口到欧洲,价值是同等重量的黄金的五倍。它总是被使用的十分节省,最有名的艺术家将其为最富有的赞助商而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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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保罗·弗雷德里克,17世纪

举个例子,看看这幅华丽的静物写生像,它是由保罗·弗雷德里克(Paul Liegeois)创作于17世纪中期的巴黎,画面上就有他代表性的品蓝布料。他将极细笔触的群青油彩绘出一层底色,然后用铅白色打出高光,达成了这种效果。当铅白穿透了浅浅的蓝色时,白色会反射回来,形成一种深蓝色相的视觉感受。

当我们在艺术博物馆参观时,总觉得那些纷繁复杂到令人眼花的色彩种类是理所当然。文艺复兴早期的颜色都是充满了珠光宝气的阴影色。像布隆奇诺(Bronzino)一类的风格主义者倾向使用冲击力极强的酸性混合色,延伸了自然主义色彩呈现的边界。而巴洛克风格盛行时代的艺术家,比如卡拉瓦乔(Caravaggio),则会在暗黑系阴影上添加各种各样的色彩。事实上,这些色彩都来之不易。需要经得起实践检验、一层层的技巧,来确保有限的自然色能够呈现出最大的视觉影响力。创作出一幅色彩缤纷的油画还不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行为,就像莫奈捕捉流动的光影与色彩效果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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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ine at Charenton,阿尔芒德·基约曼

这种自然性的达成需要两大重要进步,对光线色彩法则的科学认知理解,以及更新更全的调色板来探讨这些法则。幸运的是,这两个条件在1704年都得到了满足。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发表了具有革命意义的《光学》,一位德国化学家借此发现了各种全新的潜能丰富的蓝色素。

这两大重要成就同时出现,令人惊叹不已。科学而有技术含量的艺术方法和材料,是为了更好的保存这些作品。

据研究发现,在巴洛克晚期和19世纪中期之间油画绘制的改变,多亏了有普鲁士蓝这种色彩的出现。

这种蓝色的面世纯属意外。1704年,一位叫做海因里希·德斯巴赫(Heinrich Diesbach)的化学家、色彩生产者急着要生产一种名为“Florentine lake”的红色颜料,需要沸煮的胭脂虫、明矾、硫酸铁和碳酸钾。因为缺少最后一种原料,他从炼金术士约翰·康拉德·迪佩尔(Johann Conrad Dippel)处借了一些,却并不知道那些原料已经被所谓的“动物油”污染了,迪佩尔用血液和其他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材料混合而成,当做“万灵药”出售。早上迪佩尔回来时发现了深蓝色的物质,这多亏了铁氰化物的出现。两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新色彩的商业潜力,开始独立生产这种颜料,在普鲁士法庭卖给艺术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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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恋人,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

1710年,首份普鲁士蓝颜料样本达到巴黎,据说让·安东尼·华托(Antoine Watteau)在那里与他的同行画家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Jean-Honoré Fragonard)和弗朗索瓦·布歇(Fran?ois Boucher)分享了这一讯息。三人都在自己的作品里积极采用了这种新蓝色。威尼斯的卡纳莱托也是如此,他觉得要达到自己理想中的氛围效果,普鲁士蓝不可或缺。

《花园派对》(fête champêtre)来自博纳旺蒂尔·巴尔(Bonaventure de Bar),他是与布雪关系很好的私交。作品创作于1728年。在显微镜下观察就能显露出粗糙而不规则的微粒,这是早期普鲁士蓝的典型特征,散布在天空和服装的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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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宴图, Bonaventure de Bar

尽管普鲁士蓝缺少天青石清晰的真蓝色调,却有着自己的独特属性,能够让艺术家们工作起来更加自然。只需要很少量的蓝色便能够实现强着色,包括白色。画家们现在能够在调色板中调制出更大范围的色彩了。

画家们还利用了新知识。艺术家们总是热衷于摆脱旧的空间与形式传统,对形而上学和哲理的依赖比对科学事实的依赖更多。于是启蒙运动、理性时代开始了。

在《光学》当中,牛顿写到了自己在光和色上的发现。比如,他借助三棱镜分离出了一束日光当中的组成色。牛顿作品中的发现开始众口相传,尤其是在高度支持者伏尔泰和激烈反对者歌德的发声表态帮助下。

艺术家们开始探索色彩的混合搭配,按照新方式来深度创造其他成果。色环和其他色彩图解揭示了十分复杂的关系,艺术家们很快意识到在色环上如同直径呈现相反趋势的颜色,有着特殊的和谐关系,这就是“互补色”。将一种颜色放置于另一种颜色的旁边,或者添加到上层,都能够产生视觉效果,刺激三维感官。一种颜色倾向于“前进”,或者“通俗”。多谢了普鲁士蓝的发明,画家们第一次能够拥有这样的调色盘,再创造出所有的色环,在画布上自由探索,达成更加美妙的视觉效果。

在法国,这些新可能性在洛可可式画作中得到了成果。这种艺术运动主题幽默,色彩精美,笔触丰盈,在18世纪早期成为现代绘画的代表。尽管比较简单,但这些画作却揭示出了色彩理论当中的新科学原则。布雪、弗拉戈纳尔和其他人,都经历过当代色彩的前进与后退。色彩调和无处不在,既在最深的阴影中,也在最明亮的阳光里。黑色被放逐。我们通常认为法国印象主义派艺术家比洛可可艺术家提前了一个世纪接触到范围更广的调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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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庇特与塞墨勒,德施力·从克勒韦尔

看!举个例子,来自布雪的女婿德施力·从克勒韦尔(Deshays de Colleville)的作品《朱庇特与塞墨勒》(Jupiter and Semele),艺术家的笔触十分出彩,布局熟练而灵巧,将多种色彩完美混合,尤其是对互补色作了精心协调排列。因此,他的作品从普鲁士蓝向前进了一大步。

从整个洛可可繁荣时代一直推进到法国大革命,随后新共和国政体在努力寻求发展新产品,拯救支离破碎的经济。其中,一项中心成就就是国家对新绘画颜料的需要,这种颜料得到了法国皇家陶瓷上面灿烂色彩的灵感激发,最终带来了钴蓝色及其变体的问世,必杀技则是不那么昂贵的“真蓝色”的诞生,又名“法国蓝”。

印象主义派在色彩操控和画法上研究前进了一大步。享受到了多种多样便捷可得的色彩之便利,放置于金属管中,能够很方便的带出去进行写生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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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丽萨肖像,玛丽·路易斯·伊丽莎白·维基-勒布伦

普鲁士蓝在恰当时候,在化学家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为了与一种伟大的科学启示的散播产生共鸣,为了刺激人类表达的全新方向。

意外时常会发生,有时则会带来革命。

(尚智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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