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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两岸小剧场艺术节”从2015年4月25日开始,5月17日落幕。主办方从台湾选了四部戏来北京,又从北京选了四部戏到台湾,外加一部在北京首演的《山居》、一部赴台演出的香港话剧《十方一念》,十部戏,小而力求特别。凤凰艺术借此契机采访了其中参展戏剧《请听我说》的导演王嘉明。

Q=凤凰艺术

A=王嘉明

Q: 您不止一次提到昆曲是您做戏剧的“启蒙老师”。能介绍一下您是如何从昆曲启蒙,进而走上戏剧之路?

A:我是先接触戏剧,之后才因为昆曲而对剧场有更深入的启发。

王嘉明

王嘉明

大学时参加话剧社团,历经戒严时期,看了许多国内外舞蹈、戏剧、影像各类的前卫表演和录像带,像Pina Bausch 、Robert Wilson、舞踏……也参与果陀夫斯基、现代舞等许多不同的工作坊和身体训练,也思考何谓剧场,或是剧场的力量核心是甚么?大四时,学姐给了我一张票,第一次看到昆曲,没想到这么“剧场”和“前卫”,仅用一桌二椅,透过演员和文武场“唱念作打”扎实的基本功,完全激发剧场的能量,精致地勾引观众的想象力、情欲和美感,当时觉得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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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明作品《南柯梦》

Q:你导演了《南柯梦》这样的传统昆曲,也导演了很多更具前卫和实验性的话剧,您是如何把握这两种风格差异如此之大的戏剧的?

A:球赛会high,是因为有严谨的规则,任何创作都得找规则和限制,空间上的人数上的、文字上的、服装上的、声音上的、对象上的……许多许多,当代剧场作品得自己找,传统的很多已经设定好,但底层逻辑是一样的。因此两者风格对我而言差异并不巨大,或是以创作而言,差异是不是巨大跟工作过程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只是面对和学习而已。

Q: 对于昆曲这样的传统艺术,您认为如何吸引更多的年轻观众?现在将昆曲年轻化时尚化,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吗?

A:基本上,要破除传统刻板印象,也就是我认为昆曲本身非常具有当代性,我只是将昆曲的美和她形成美的逻辑,尽可能地制作给观众欣赏,因此反而不能去打破昆曲的规则,不然就成了古装现代音乐剧,很蠢。因此重点是在规则的架构创作和如何做得精致,其实有时候精致和美跟基本功密切相关,而不是创意,如此的美才是活的,不是博物馆橱窗里的化石。同时,要相信年轻人有欣赏美的能力,不是被线性时间观绑死,例如成年人就成熟,年轻人就幼稚,传统就古板,当代就创新,这些都是陷在文字二元。谁说年轻人不懂欣赏昆曲,不能一出出来累积吗?

所以我完全不懂什么叫年轻时尚化的道路?是要把他们看成很愚蠢的意思吗?为何要贬低观众呢?

Q: 在今年的两岸小剧场艺术展演中,您带来的作品《请听我说》在剧本审查阶段,曾被相关部门断定为“低俗色情”。您是怎么看待这样的审查制度的?而您在剧中,把所有的敏感词都替换成了“不雅的字眼”这五个字,是在对这样的审查制度发起挑战吗?

A:审查制度不该一切为二,而是分级,没有最好。如我上题所言,时间往前走,不代表社会越进步或越开放。作品是人性的表现,人有七情六欲,而审查的可怕是以激昂而单一的道德姿态,沾沾自喜地猥亵了所有创作者面对人性多层与暧昧的尝试与勇气。这只是基本认知,跟文化不同无关,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理解。

“不雅的字眼”仅替代了”婊子”两个字,没那么多”所有的”敏感词,太瞧得起我了。这也不是挑战,挑战整个审查制度吗?没这么无聊,不过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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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明作品《请听我说》的海报

Q: 能向我们简单介绍《请听我说》一下这出戏的创作吗?在这出戏剧中,纸板娃娃装的创意源头是从哪里来的?

A:我比较少谈创作,因为剧场是听觉和视觉的空间,仅用文字表达是危险的,《请听我说》现场光是空间就制造了不同幻觉,以此为结构,反而不是文字情节。押韵的文字也是为了听觉的韵律,演员纸板平面的空间版,挂在立体的肉身,再透过后方镜子反射出尴尬的视觉矛盾(或丑陋),内心层次的谎言与纸板与镜子所构成的平面感,与押韵”真实”的语言性形成对比冲突和对位的不同关系。

以上这些或许难懂,但看过现场会了解,因为我的作品不是仅从情节或是文字的意义理解,甚或是以空间的音乐性刘动去理解。

纸板娃娃就只是小时候邻居同学常会玩的游戏/玩具,或许这透露了从小我们就知道"扮演”是甚么?如何透过办演得到我们所意欲的,逃避我们所恐惧的。

Q:   据悉,在今年的两岸小剧场艺术展演中,您带来的作品《请听我说》的票房并未获得理想票房。您认为影响了这出戏票房的因素都有哪些?会不会和地域性对戏剧的理解和审美有关?

A:两岸小剧场艺术展演每一档开演前票房都不好,但多数都是首演后票房开始攀升,《请听我说》也是。因此,观众戏都还没看过,哪来因地域性和审美因此造成票房不好的逻辑?

票房问题或许问主办单位会更清楚,或许的确北京的宣传和票房机制本身有其地域性和审美的问题。

Q:   您认为台湾和大陆的小剧场环境有哪些不同之处?

A:以小剧场来说,其实全球各地都差不多,都有保留在地文化特质的冲劲,跟敢乱搞和追求质量和美学的决心,两岸小剧场没甚么不同,各有因在地的特质而不同吧。

Q:  为何在一般观众眼中受欢迎的剧目,往往并不受圈内剧场人的的好评?您更看重哪一方的评价?

A:这不一定,看重的是详细陈述批评的观众,跟剧场和一般观众无关,有时剧场圈内人反而看太多,容易把观点简化而不自觉。

Q: 能聊一下您之后的创作计划吗?

A:最近的一年会有,传统的是台湾歌仔戏、新的昆曲剧目。

当代剧场部份有新的编舞计划、与国乐团和打击乐团的合作计划以及短篇写实剧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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